服务员端来了饭前花茶和菜单。
晚宁坐在窗边,眼尾扫到斜对面桌上的郑蕾,戴着口罩,鬼鬼祟祟。
易延舟背对着她,并未看到。
“我去趟洗手间。”晚宁瞥了一眼郑蕾,跟易延舟微笑道。
郑蕾看见晚宁去了洗手间,她也跟了过去。
卫生间里没什么人,晚宁刚打开水龙头,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前面的镜子看得清清楚楚。
晚宁伸手打湿手掌,也没回头看她,淡淡道:“跟我很久了?”
郑蕾一怔,显然没想到晚宁已经现了她。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成了淡定模样,轻轻解下口罩,向前走了几步,轻笑了一声:“宁宁这话,怎么感觉跟我生疏了不少?”
晚宁压了一下桌台上的瓶嘴,接了一些洗手液,缓缓在手里揉搓打泡泡,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毫无波澜,“是吗?我并没有觉得生疏,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了才觉得生疏。”
郑蕾也不慌不忙:“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晚宁冷笑了一声,有些嘲弄:“真没想到,绿了我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好姐妹。就这么喜欢有妇之夫吗?”
郑蕾脸色有些挂不住,故作镇定:“你不也没闲着,都结婚了,还来勾搭其他男人。外面跟你吃饭那个男人,你以前认识他吗?”
晚宁将手放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冲了冲,缓缓道:“至少我不会热衷于做别人的小三。姘头情妇之流,终究上不了台面。”
晚宁左一个小三,右一个姘头情妇,把郑蕾气得不轻。
她自诩是副市长千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如今却被一个身份地位还不如她的人说她上不了台面,就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样难堪。
今天沈沛然说的那番话,此时又回荡在她耳边,那种愤怒和屈辱感又涌上心头。
晚宁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
在楼道等电梯,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弹起了许多条框,是沈沛然的未接来电,有几十通。
她面色无波,又点开了微信,微信也有许多条沈沛然来的未读信息。
她点了进去,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家?对昨天生的事,绝口不提。
晚宁点了右上角的聊天详情,打开了消息免打扰,随后退出,按息了屏幕。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距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
男人气质出众,宽肩窄腰,身材比例优越得过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还带了一抹浅笑。
这个男人,早上还一身冷漠严肃的迫人气场,现在看着又温和了些。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晚宁连忙喊了声:“易律师。”
易延舟朝她点了点头,进入了电梯。
晚宁也跟了上去,礼貌道:“易律师吃晚饭了吗?”
易延舟身形一顿,淡声答道:“还未。”
晚宁微笑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晚饭,我请客。”
昨天他替她解了围,虽然他说来东环上班是交易,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为她解决了目前没有工作的困境。
于情于理,她确实应该请他吃顿饭。
昨天若是没有他的西服盖着,她那个难堪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从医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