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哈哈哈,我是官人的话你就是小娘子了。”
姜琅棠嘻嘻哈哈地很没有正形。
姜琅棠这个样子确实是本色出演了“官人”的角色,森茗看不大惯姜琅棠,将手中的令牌朝着姜琅棠的脑袋丢去。
姜琅棠看都没看丢来的令牌,就伸手接住了牌子,随后他又将令牌丢还给了森茗,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琅棠“唰”地一下打开了折扇,然后对森茗说:
“你为什么要出手试探她啊?怎么现的?”
“我也会一些乐理之道,周姑娘乐音之中暗藏的那种似有似无的灵力波动我可以感受到。”
森茗看向了紧张兮兮的周凝,又说,
“最近人间不太安分,对于向我释放灵力的东西我都有必要好好探查一番,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周雪姑娘没有什么问题,对吧,风箫?”
风箫点点头,说:
“没有说谎的迹象。”
“不过你也把人家吓得太过了。”
“说得也是,不如我现在和周凝姑娘合奏一权当赔罪。”
说罢森茗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一根青竹雕成的笛子,
“渔舟唱晚怎么样?”
周凝躲在琵琶后边,端详了森茗手中的笛子,那支笛子的材料很好,是一种剔透的绿,乍一看还以为是用青玉雕琢而成的,森茗将这支笛子拿在手上,散出了一种非常端庄优雅的气息。
“可以。”
周凝拨动琴弦,一拨一撩之间,仿若流水潺潺不绝,森茗将竹笛平举在嘴边,周凝的一段独奏结束,森茗朝着气孔吹气,悠扬的笛声如同在于水面之上扇动翅膀直上青天的水鸟。
周凝很熟练地为森茗的笛子和声,这就好像周凝用琵琶声作宣纸,而森茗用笛声作笔墨,一幅晚归渔船在平静水面悠悠行驶的画卷就铺在了众人的面前。
然而这并非是什么夸张的修辞,森茗和周凝释放出的灵气构筑了一个幻境,这归家渔舟是这幻境之中“真真切切”生的景色。
若是曾经听过由修士构筑而成的乐坊的演奏,对这样的情景就不会感到意外,听者们会故意地不去抵抗乐师的幻术,好让自己沉浸在这视听享受之中,这种体验可比什么四弟影厅好多了,至少不会突然朝你吹气。
随着森茗停止向气孔吹气,周凝也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渔舟唱晚由周凝星星点点的琵琶声终结了。
周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出来,她有抿口媒子,红红的嘴唇向上翘起,非常的动人,她看向收起竹笛的森茗,说道:
“多谢官人指点。”
都说看一个人写的字,就能看懂一个人,像周凝这样的艺人,很能够从演奏出来的乐音之中了解此人的品格。
森茗就是一个不错的。
朱迪从这幻境之中回了神,他不解地抬头望向森茗,问道:
“指点?刚刚你不是在吹笛子吗?指点啥了?”
姜琅棠用折扇的扇骨轻轻地朝着朱迪的脑袋敲打了几下,说道:
“这就好像在切磋武艺,聪明人总能从别人那边学到点东西,更别提森茗故意让自己的灵力释放得清楚明了让周凝姑娘学习了。”
再次听了森茗的演奏,姜琅棠觉得一个完美的好男人应该也要会乐器,他已经在心中盘算抽时间将那些乐器都学个遍。
刚刚的演奏让森茗有些口干,姜琅棠很识相地帮森茗把茶水倒好,森茗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然后用舌头润润嘴唇说:
“叫我名字,森茗吧,官人这个称呼也太怪异了。”
周凝点点头,然后将琵琶放在腿上,自己之前一直隐藏的真容就显露出来。
姜琅棠推了推眼镜,打量着眼前这位美人。
周凝在头的两侧梳了对称的蝴蝶髻,姜琅棠通过其中的光泽断定不是假,这是只有头多的人才能做到,这两个蝴蝶髻由好几个钗子固定住,从钗子上垂下来的装饰不断的微微摇晃,为周凝添了一份活力。
周凝的面容姣好,虽然她一身歌妓打扮,但是她的脸意外的很活泼,一团火焰纹在柳叶一般的眉毛之间燃烧着,她的眼睛也很灵动,似乎是因为职业的缘故,眼中总有一丝留恋。
“请让我再介绍我自己,我叫周凝,是一只琵琶精。”
周凝轻轻抚着腿上的琵琶,这应该就是她的原形了。
“啊,怪不得周凝姑娘的乐音这么优美,我也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姜琅棠,是一只泥鳅精。”
姜琅棠面如春风,摇晃着扇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