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佘曼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走了上去。
待到站在帷幔前,一只手从帷幔之后伸了出来,佘曼白迟迟没有将自己的女儿放在这手上。
过了一会儿,帷幔后的手就缩了回去,然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就又响起了:
“连这点脸面都不给哀家了吗?蛇妖,你好大的胆子!”
佘曼白听着这有些温怒的声音,丝毫没有动摇,她将睡在自己怀抱中的女儿抱得更紧了。
“听说你孩子是天选之人?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哼,我看啊,要真是天选之人就不会来哀家这地方了。”
佘曼白觉得帷幔后边的人很刻薄,于是也有些生气,她说:
“大人,你要戏弄小人小人无话可说,毕竟我技不如人才到此处,但请不要辱我孩儿。”
“在酆都,我想辱谁就辱谁。”
佘曼白被这慢条斯理却恶毒至极的声音给惹恼了,居然伸出手把面前的帷幔给一把扯开。
于是她就看见了躺在女人怀里笑盈盈的熟悉的黑猫。
“小白,好久不见。”
这下佘曼白的火气顿时下去了一半,但是她还是没好气地说:
“切,十几分钟前不才见过?我可是在你面前死掉的。”
“死不死,是哀家说了算。”
小璃一边抚摸森茗的背,一边说。
佘曼白还从来没有见过慵懒地躺在别人怀里的森茗,她不禁抬起了眉毛,然后说:
“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抱着你的又是谁呢?”
森茗挣脱了小璃的怀抱,跳到面前的茶几之上,说:
“介绍一下,这位是酆都的阎王,长孙小璃。而我在这里自然是要把你们母女二人带回去,是刘烛求我的。”
“刘烛答应你什么了?”
“任我摆布,不过其实是为了还你人情才来的。”
说罢,森茗又跳回了小璃的腿上。
佘曼白鼻头一酸,虽然她说是自己不怕死,但是她对不起刘烛和怀中的小东西,一旦有了牵挂,人就很难愿意去赴死了。
佘曼白的泪腺比刘烛强多了,因此眼泪只是在眼眶中昙花一现般出现,很快就又被吸收回去了。
“你们二人关系不一般啊。”
既然知道自己会被森茗给带回去,佘曼白也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她看着抱着黑猫的长孙小璃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
小璃说得很自豪,她本来是不高兴森茗去搭救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有妇之夫的,不过现在她有些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了,毕竟她很快就不在意之前自己的刻薄行为,和善地和自己说话。
要知道,曾经就是那些老东西不知道如何和自己好好说话才被自己血洗掉的,眼前这个叫佘曼白的家伙还算会读空气。
“时间也不早,我们不能在此处多停留,高泊市那边还在血夜。”
森茗让小璃最后享受了自己的触感后就跳了出来,重新变回了人形,此时他的头因为被小璃胡乱的挠而变得杂乱,他取出梳子快地将这些不安分的头全部梳好。
“唉,长夜漫漫呐,你们且去吧。”
小璃朝着二人挥挥手,然后就把帷幔再次拉好,不再见他们了。
森茗也不说再见,就带着佘曼白往外头走。
外头的黑衣鬼见着森茗出来,又打着灯笼在前面开路了。
酆都的牌坊不能够开到十里池林图的空间内,所以森茗是走进病房的。
风箫一见森茗推开了房间门就迎了上来,她急切地说道:
“怎么样了?佘曼白和刘冰荧有救没?”
森茗环顾了整间病房,只能够看到刘烛和风箫守着佘曼白和刘冰荧,不过刘烛趴在病床的床沿上昏死过去了,于是森茗说:
“喜爷呢?她给佘曼白生了血没?没血魂魄进去了也白搭。”
“生了,缝合了一些伤口,受损的器官也都修复了。”
“那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森茗坐到了佘曼白的病床边,等待这对母女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