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是谁都可以和她玩抛球游戏的。”
“真的吗?我以为她会和每一个路过院子的人玩。”乔杏闻言有些受宠若惊,他竟然给“原山山大王”取了个罐罐的小名,太不知好歹了。
李京则当然知道他的狗早就和乔杏混熟了,毕竟每天傍晚,他都能看见这个omega探过花墙和自己的狗拥抱。
是真的拥抱,也可能是这个人类一厢情愿的拥抱,总之他家狗被抱住后虽不情愿,但也不怎么挣扎。
就那么乖乖被抱着,因为它知道这个人类现在正在难过。
楼上的李京则也知道。
“过来,aria。”
李京则俯身捡起滚在脚边的网球,他握着湿哒哒的网球也不嫌弃,轻轻在手里抛了抛,他白衬衣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段少年人白皙又结实的小臂,那一瞬间,小臂上肌肉瞬间力、青筋紧绷,身材高大的a1pha一个漂亮的挥臂,网球被抛出去很远。
“为什么不反抗?”李京则沉静的声音倏然在乔杏耳边响起。
“什么?”背对着李京则的乔杏浑身一僵。
“他们,”李京则耸起一边肩头,漫不经心地用衬衣拭去脸上的汗水,一双深邃的黑眸定定望着面前的乔杏,“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你凶起来,他们就不敢招惹你了,为什么不反抗?”
李京则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从来都被众星捧月地对待,那里有过乔杏这样的遭遇。
“反抗没有用的。”乔杏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我以前试过。”
“而且,”omega的声音低柔又平静,“而且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乔杏静静地笑了一下,“我就连反驳,都没有立场,我…我该怎么反驳呢?我说我不是私生子?那我是什么呢?我有时候觉得这些好像都是我应得的,我的母亲破坏了一个家庭,而我,是最好的证据。”
乔杏有时候甚至觉得解脱,遭遇这些,就好像是上天安排的赎罪。
李京则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目光晦朔,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乔杏内心的一角,不是外界传闻那样卑劣的私生子,也不是他们方才相处时的那个有些羞涩的omega。
一切浅表的印象都不足以概括此时的乔杏。
那一刻,李京则知道,自己心里涌动的情绪名为怜悯。
“对不起,和你说这些不好的话题。”乔杏没有说“不愉快”,他说“不好”,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不磊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
李京则注意到乔杏的用词,颦起眉来,面对乔杏谨小慎微的姿态,a1pha心脏很细微地缩紧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酸胀,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
那个初夏的午后,两人在院子里短暂地逗了逗狗,aria不算年轻了,体力不太好,可是捡球也丝毫不含糊,直到乔杏要回去了她还恋恋不舍地用狗狗眼望着乔杏。
“到点了,我得回去了。”乔杏蹲下朝着小狗笑笑,“谢谢你陪我玩球,罐…”
平时叫习惯了,差点在主人家面前把“罐罐”两字脱口而出。
“aria。”李京则有些想笑,适时帮他补充完了这句话。
乔杏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a1pha正靠在木质的栅栏上望着他们,连低沉的声音里都带着愉悦和慵懒。
17岁的李京则个子很高,灰色西裤下的一双长腿交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解下了领带,两颗纽扣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和喉结。
a1pha皮肤很白,脖颈上浮起的青筋就愈显眼,在夕阳的暖光里泛起蜜一样的光泽,是介于成熟男人和青年之间的,少年感十足的性感。
在同龄人面前,乔杏从来心思都很单纯,他没有恋爱过,甚至愚钝到察觉不出ao之间在青春期的吸引和悸动。
但那一天的乔杏好像忽然开窍了。
他才知道原来a1pha和omega是那么不同。
他红着耳尖移开了目光,背起包,朝院外走去。
其实陪他玩球的不是只有小狗,还有那个个子高高的a1pha,他知道他叫李京则。
但乔杏却只低头和小狗道了谢,就好像只要不说出这一句感谢,下一次他们就还有见面的理由。
看着对面那栋米白色的别墅,方才omega脸上漂亮又温柔的笑渐渐消散,虽然只住了半个月,但他不太想回那个家,他爸爸的家,他弟弟的家,但是不是他的家。
他是这栋房子的寄生虫。
乔杏慢慢朝着街道对面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像是影子太重,他连步伐都沉重起来。
“乔杏,”身后忽然传来了李京则低沉的声音。
乔杏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他震惊于李京则竟然记得他的名字。
身材高大的a1pha站在夕阳余晖的草坪上,李京则低头正用一张除菌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摸过球的修长指节,几缕前不听话地落下来遮住了那张英俊的面孔。
“干嘛?”乔杏声音放软了一点。
a1pha随手将湿巾扔到一旁的小桶里,抬起头来,沉声道:“一个人反抗没有用,那就两个人吧。乔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