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元若枝顺路去清疏斋看一看,正巧碰到了买书的王右渠,而王右渠凝视着她,似乎有话对她说。
元若枝去到清疏斋后院,先同王右渠道了一声迟来的恭喜。
王右渠作揖道“多谢姑娘。”
元若枝看着王右渠脸上就写着“有事”两个字,一下子想到了元若柏说的事,她淡笑问“我大哥找过了”
王右渠点了点头。
元若枝笑说“柏哥哥是个粗人,有些糊涂。我相信王状元做哥儿干爹的心思是纯粹的,放心,说开了柏哥哥就不会误会了。”
王右渠定定瞧着元若枝道“若我说,我心思不纯呢”
元若枝愣了。
不纯王右渠他他自然不会是喜欢元若灵的。
她便更愣了。
难道说,他
元若枝扯着唇角强笑婉拒“王状元,我”
王右渠什么都知道似的,温言打断她“元姑娘,一切尚早,人生尚未有定数。别着急下决定。”
元若枝也知道,她与聂延璋的事,的确不适合过早想象出一个结果。
她看着王右渠,福身说“时候不早了,告辞了。”
王右渠哪怕已经官居六品,仍旧同之前一样,客客气气冲她作揖。
元若枝与他擦肩而过,听见他说“元姑娘,若分得出心思,请也看看我。”极清润温和的一道声音,与他寡冷自持的面容,倒是有些反差。
元若枝沉默地离开了清疏斋。
她当然知道王右渠为人很好,但她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元若枝回到家中,正巧碰到等她的元若柏。
元若柏兴奋地向元若枝提了王右渠的事,他将这桩婚事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元若枝淡笑着给他递了一杯茶。
元若柏接了茶,坐下笑道“枝姐儿,可一定要答应老夫人若知道了,定不让侍疾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元若枝一面低头刺绣,一面淡声道“哥哥,我现在还不想嫁,谁来也不嫁的。”
元若柏难以置信道“枝姐儿,那可是状元郎”
元若枝仍旧垂将绣线从绣绷里拉出来,一点儿也不心动。
元若柏傻眼了,见劝不动,垂头丧气走了,仿佛错过了状元之位那般可惜。
路上,他恰巧碰到了元永业,他行礼叫了一声“三叔”。
元永业见他脸色颓丧,便关心道“若柏,怎么了”
元若柏轻言欢笑道“没什么。”
元永业道“年纪轻轻,有什么伤神的放宽心些。”
元若柏心道,您若知道了,没准儿比我还颓丧。
他又不好贸然替元若枝做决定,便敷衍两句,什么都没透露。
元永业近来官场略有些得意,步伐轻快地走了。
元若柏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闻争烨从营卫中回来,用元若枝给他传信的方式,传给了她一封信,打着问火器的事情,约见她。
元若枝看到信中内容,提笔回了一封信,却拒绝了见面。
她要帮闻争烨的,和能帮的,已经结束了。
闻争烨收到信,脸都黑了,拽来幕僚问“王右渠何故能入元家的门我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