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库里的金银珠宝,隔三差五往孙府送,生怕别人不知这是皇上看上的女人。
顶着姐夫杀人的眼神,暗戳戳炫耀他老父亲仁宗定下来的亲。
可惜,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姐夫也就一张嘴,这下朝中许多官员眼神儿都不对了。
原来什么兄妹情深,他们早就觉察不对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八九岁的小皇上背着孙家小姐说一声兄妹情倒还行,可眼瞅着皇上都十一二岁了,眼瞅着有机会就对着懵懂小姑娘又搂又抱。
官员以前只觉得孙太师是个克己复礼的传统好人,小皇上太不拘一格了。
如今才知小皇上这是养媳妇儿,孙太师单纯不想做国丈。
太上皇那时也是乐在其中,看着老丈人想宰了他,可碍于君臣之道不能动。
姐夫拼命给皇上介绍各家女子,给自家闺女相亲。小皇上天天拆台,最终竟说出此生只娶外甥女一人,不然就孤独终老。
我那姐夫就是这故事里唯一棒打鸳鸯的棒子。
小皇帝也算是得偿所愿,姐夫含着眼泪咬着牙嫁了闺女,皇帝也说到做到,为她空置后宫,独宠她一人。
朝中少数的反对声音,不过是拿着怕皇帝无后嗣说话,我那大外甥女儿也是争气,上来就生了一对龙凤胎,皇后位置坐的稳稳的。
又为皇上添了一对双胞胎和幼子,四子一女全都养活大了,夫妻和顺,真真算得上最幸福的皇后。
自己这辈子有人疼爱,身份显贵,也算有福了。
“大中午的日头可真晒”我坐在美人靠上,瞧着院子里疯玩的孩子。
“可不是嘛,小姐咱们回房歇歇吧,等日头小些,咱们再出来。”
说话的这位是我身边的金妈妈,就是当年的花楹。
“好”我瞧瞧天,那天姐姐出嫁也是这样的天儿,“也到了该午休了。”
梦里,好似又回到了在宥阳时。
大姐姐穿着苏梅色做鲜花饼给我吃,她瞧见脸上沾了面粉的我,忍不住笑了。
“哈哈,品兰你快过来,怎么跟个小花猫似的。”
我有些生闷气,但还是很乖的坐过去。
她用手巾仔细擦着我的脸,她的动作那么轻柔。
“你呀,每次生气,嘴嘟起来都能刮油瓶”她用手指戳了下我的鼻子。
好气啊!我把头扭到一边。
“怎么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姐姐摇了摇我。
“诺,这个给你吃”我悄悄瞥了眼,可不能让姐姐知道我偷看。
“是,粽子糖”。
“是,我们品兰,不要生气了,等鲜花饼出锅,我们一起吃。”
“好”我含着糖,含糊不清。
那粽子糖可甜了。
那时候,长松哥哥老是背着手走路,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长梧哥哥可皮了,和邻居家的哥哥们到处瞎玩,每次滚了一身泥巴回来,母亲都会骂他一顿。
他每次都是面上装的乖乖听训,私底下做鬼脸。
那时候,自己最喜欢枕着母亲做的莲花纹枕头睡觉,那上面有母亲绣的小狗。
如今,自己已经记不得母亲父亲的模样。
他二老已经好久没入我的梦里,我好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