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是赏花会了,居然又闹出如此风波,实在是不知检点。
林贵妃才解了禁足不过半个月,数次来御前请他去看望长乐,他都因为林贵妃而不愿意去。
一来是对她不满,二来也是想要让她一个人好好静思己过,安安分分,能磋磨磋磨她的棱角和戾气,也省得后宫总闹出这些风波。
她可倒好,非但不思悔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掌掴起了恪美人,简直是放肆。
可见这禁足于她而言根本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反倒叫她不满,心生怨怼。
原打算和玉嫔去太液池赏春的念头被打断,秦渊抬手摁了摁酸胀的眉心,有些烦躁:“摆驾,去太液池。”
宠恪美人和林贵妃动起手来可不是小事,张浦不敢耽搁,立刻着人下去安排。
等御驾到太液池的时候,还未到就看见了林贵妃和恪美人还在原地僵持不下。林贵妃的仪仗足足有十人,恪美人势单力薄,被人压着跪在林贵妃面前,脸已经肿得老高,似有声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明黄色的御驾从远处遥遥过来,十分惹眼,沈霁等人一直在远处观察着,自然也觉了。
她轻声说着:“陛下来了,咱们现在也过去吧,正好做个证人,同她们分说分说。”
班玉雅有些犹豫,先拉住了姐姐的衣袖,问着:“若是现在过去,陛下知道咱们一直在此处,却不曾出面劝阻该如何?”
沈霁淡定道:“咱们带着孩子在此处玩乐,听到了公主哭声才知道林贵妃和恪美人在此遇见。但宫中偶遇乃是常事,林贵妃又是公主的生母,咱们自然无需插手,谁知后面动起手来,我派人去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的路上瞧见林贵妃的人要去抓人,不得已只能拦下,让恪美人身边的宫女去寻了陛下。”
“不出面,也是怕伤着大皇子和三皇子。”
这一番话滴水不漏,庄妃有些讶然,玉嫔虽聪慧良善,分得出是非,她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玉嫔是如此有心思的人,不禁眉目稍凝:“你这般说,倒是将我们三人的知情不劝的罪过一并消掉了。”
沈霁察觉出庄妃语气中的微妙异样,涩然解释:“我和姐姐妹妹本是来赏春的,看个乐子,自然不能引火上身不是?何况林贵妃和我之间本就有仇怨,此时是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妹妹实在不想放过。”
庄妃默了一瞬,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摔率先一步:“本宫又何尝不希望林贵妃倒台呢,你这么做也是对的。”
见状,沈霁垂眸看了班玉雅一眼,两人起身跟在庄妃娘娘身后,将孩子让乳母好生照看着,绕过桃花树走到了林贵妃和恪美人跟前。
这一出戏已经唱了这般久,可见两人气成什么模样,足足撑到了陛下过来。
听到声响,林贵妃倏然抬起眸来,正看见三人带着皇嗣一道走过来。
都是小贱人,没一个让她看得顺眼。
“你们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为这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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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兔求情不成!”林贵妃怒不可遏,扬声让身边的宫人去掌掴恪美人。
沈霁瞳孔微微一缩,眼看着林贵妃竟是打算在她们三人面前继续责打恪美人,也要出了这口气,实在是太不理智。
从前的林贵妃虽也张扬跋扈,却不会嚣张到这般谁也不顾的地步,她在意陛下,在意自己的权宠,审时度势还是有的。
可如今看她气红了眼睛,长乐公主哭得几乎要背过去,却只是被旁边的宫女牵着,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沈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难道林贵妃有些疯病了不成?
柊梅一看情形,再顾不得许多了,在旁好说歹说地劝着林贵妃不要动手,于理不合。
可林贵妃已经被怒火攻得走火入魔,这会儿L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想狠狠地扇恪美人的脸,将她那张倔强不服又高傲的面皮撕下来,让她哭着求饶,说知道自己错了,知道她们林氏的厉害,抬手便将柊梅推开到了一遍,厉声道:“本宫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打!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是林氏嫡出的贵女,更是和陛下青梅竹马一道长大,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宫面前叫嚣!”
话音甫落,夕语却从御驾旁先冲了过来,扑向跪在地上的恪美人,痛哭道:“小主!贵妃娘娘可把你又怎么样了吗?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话音甫落,夕语却从御驾旁先冲了过来,扑向跪在地上的恪美人,痛哭道:“小主!贵妃娘娘可把你又怎么样了吗?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林贵妃见夕语扑过来,面色更加阴沉:“一起打!”
“陛下驾到——!”
几乎是紧挨着,陛下的御驾便从身后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秦渊面沉如水,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深沉如墨,酝满了不悦:“林贵妃,朕还不知道你如今有这样的本事!”
“仗势欺人,藐视宫规,责罚僭越,在宫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