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依照丈夫純良的性情,未必接受得了妻子對自己的傷害。
一番思量過後,織霧面上不顯,嘴上也只同楊大嫂提及丈夫已經好上許多,不再需要郎中調養。
楊大嫂見她過於客套,不願叫織霧白跑一趟,又熱情留她下來,順道診個平安脈。
片刻後,一個穿著灰褐長衫的中年男人出現。
對方身上背著藥箱,除卻一雙細狹小眼有些似鼠,旁處生得皆平平無奇,丟入人群中都不甚惹眼。
楊大嫂與這趙郎中寒暄幾句過後,便坐於桌前任由對方施針。
趙郎中說:「今日這針扎入,須得等候一炷香的功夫才能結束。」
在這等候期間,楊大嫂便順勢讓織霧坐到身邊,讓織霧一同診斷一番。
織霧拗不過楊大嫂,自也不好繼續矯情,由著郎中一番相看。
趙郎中手指壓在織霧脈搏上略是用力,似乎與尋常郎中手法略有不同。
可在織霧產生困惑之前,對方很快便挪開了手,緊接著便是些正常郎中的望聞問切。
在織霧只當如此便可結束時,對方卻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將她上下打量。
接著不再理會織霧,轉而從醫箱中翻出一本陳舊醫書。
趙郎中翻到其中一頁,張口便詢問織霧「近日呼吸可有困難」亦或是「五官可曾有過失感」的怪異問題。
織霧皆無,他才又問道:「那就勞煩娘子看看臂彎下可有一條黑線?」
他說罷便兀自背過了身去避嫌。
待織霧捲起袖子一看,這才留意到自己臂肘之下竟真有一道淺淡的黑線印記。
但因在手肘之下,不太起眼,導致今日才察覺到。
終於對上了一條症狀之後,趙郎中才指著書本說道:「三月初一,山神廟中被刺客殺死的村民們屍身上也曾有過這樣黑線。」
他提起這茬,楊大嫂才想起,這趙郎中先前在小石鎮時,還因見多識廣,曾輔佐過縣衙驗屍。
縣衙里的仵作不解這黑線是何物,虧得當時趙郎中經過,確認了這黑線乃是一種西域毒花毒發的症狀。
此毒無知無覺,會根據輕重分為當場毒發和數日後再毒發,且當事人不會有任何異樣。
三月初一,織霧當時也在山神廟中,會和那些屍體一樣中毒並不奇怪。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於……
趙郎中一雙眼緊盯著織霧道:「只是這西域毒花的毒粉吸入體內之後,只有在人死後才會呈現出一條黑線。」
在人死之前,身體表面更不會有任何印記浮現。
「娘子你竟然還活著,所以……」
他語氣微頓,將這話幾乎懸在了一個極其緊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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