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摇了摇头,“还有小苑苑,我族宗来人现她的天资不错,问她要不要去。她也答应了。”
李如意想起这几日都没见到小苑苑,不由得目露不舍,却还是笑着开口道:“也好,何时走?”
亓官宴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院墙之外的天色,“等山外的剑暮褪去,便要走了!”
说到此处,亓官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与家里人一起前去。宗族对于我想要做神仙的事情,立下了一个试炼——需我自己走到族宗。”
李如意坐到了亓官宴的身旁,不解道:“为何还有这种试炼?”
亓官宴没好气,“谁知道呢,有得必有失吧。”
李如意心思敏捷,摸了摸怀中的平安符,看着亓官宴的侧脸追问,“与平安符有关?”
亓官宴脸色一僵,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他并未看向李如意,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想多了,与那破符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是捡的!”
李如意点了点头,“远吗?”
亓官宴仰头看向天边,思绪良久后,沉闷的点了点头。
“有点远,或许我得走上个一年半载吧。”
一时间,李如意只觉得怀中那枚小小平安符竟是这般的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李如意沉默,亓官宴转头看向李如意问道:“怎么样?你要与我一起走吗?咱们兄弟一起去做个神仙玩玩!”
李如意面露期冀,只是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算了,等到时候你做了神仙,回来时为我再带些外面的东西吧。”
他有命劫在即,活不下去,便注定做不了神仙!
亓官宴也知道知道李如意无法随他去自己的族宗,可他还是想问问。万一呢?
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倒霉蛋’,若没了自己的‘好运’为他撑着,李如意往后怕是会更加难过。
所以他在之前传讯的回信中,求那个他即将归去的族宗,求他们带来了一枚悬空寺的平安符,代价便是他需要进行试炼——走回族宗!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哪怕亓官宴知道凭借着李如意的机敏也必然能猜到。但猜到归猜到,总也不是明言那般难受。
“半月山太小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常人哪怕只是沿着凤鸣江走一趟,都要用上半辈子。可走过那群山的无尽远外,不止有凤鸣江,还有无尽汪洋及我们从未见过的景色。”亓官宴目光凝望着院外的天色,似乎那是无边无际的浩瀚。
“我听闻外面有悬在天上的桃林,飞流千尺的瀑布,还有垒山而建的巨坛,还有我们许多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亓官宴看向李如意,“你有想过走出半月山,去往外面的世间看看吗?哪怕只是看看半月山之外的凤鸣江!”
李如意随着亓官宴的话语遥望天际,目光之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向往,却又低下了头去,“我。。。”
“。。。。。。走不了那么远。”
亓官宴神色一黯,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两人背后那房屋门内,一道倩影紧了紧自己松开的衣襟,轻轻的倚靠在门栏之上,望着两位即将被命运分别的少年好友。
她听着两人话语,似见到了这偏院之地中一位走不出山外的少年哀伤和遗憾!
她就这么看着那两位少年之中那穿着褴褛道袍的小道士。
静静的,也不曾让两位少年现。
寂寥的沉默之中,又有扶摇吹来落叶飘入小院之中,飘飘洒洒的似唱着这偏远小城中的落寞。
任那风大树摇,即将枯败的落叶,即便乘着风。。。也飘不出多远。。。。。。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