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璟兒呢?」
賈璉默了默,道,「二嬸帶他去保齡侯府了。」
保齡侯去年九月沒的,嫡次子史鼐繼承了侯府的爵位。
老父親沒了,小史氏與侯府那邊的關係就隔了一層,如今她丈夫自己作死,被流放三千里,她在榮府日子雖然過得不錯,但她清楚這是老太太還在,等老太太去了,她能依靠的,只有保齡侯府這個娘家。
因此,她時不時的就會帶兒子回侯府與兄嫂親近親近。
賈瑄瞭然,沒有再多問。
林家五人在榮府用了晚飯才回去。
次日,賈瑄便回了福昌侯府。
他難得待在家裡,因著偷偷跑去金陵的事,對邢氏多少有些歉意,便多在家裡陪了她兩日。
這日晨起,賈瑄照常練完劍法,沐浴更衣。
正要用飯的時候,邢氏來了。
「瑄兒,為娘有些事想同你商量。」
賈瑄聞言一愣,「哦,娘來的這麼早,用飯了嗎?」
「還沒呢。」
「那就一起用飯吧。」賈瑄拉著邢氏坐下,「有什麼話,吃過飯再說也不遲。」
邢夫人應下。
賈瑄吩咐人擺飯,他提倡節儉,飯菜都有定量,他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兩菜一湯,多一個人就多一道菜,避免不夠吃。
今兒邢氏跟著他一起用飯,賈瑄便讓廚房添了一道邢夫人愛吃的菜。
吃完了飯,漱口,品茶。
「娘這一大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邢夫人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沒什麼隱瞞的。
「你小姨年歲漸大,在姑蘇那邊不好說親,你舅舅的意思,想送你小姨上京待嫁,尋一門好親事給她。」
當年為了將她嫁到榮府做填房,她爹娘幾乎掏空了家底。
可她不爭氣,張氏那樣風姿的大家閨秀都沒能籠絡住賈赦的心,何況她小門小戶出身,只有臉能看的繼室?
七八年沒有身孕,她爹娘也接連故去,以至於邢家就此敗落。
她好運生下了賈瑄這樣神異的孩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邢家也有了氣色。
可邢家的家底到底薄了些,遠不如賈家這樣的大族。
她二妹因著賈瑄的關係,許給了一個讀書人,前些年中了進士,被外放做了知縣,雖說才能一般般,可靠著姐姐和外甥,賈瑄這二姨過得還不錯。
小姨的年齡比他娘和二姨要小很多,可今年也有十八了,翻過年就十九,已經算是老姑娘了,這婚事還沒個著落。
倒不是沒人娶,而是願意娶她的都心懷不軌,她願意嫁的,偏偏人家又不願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