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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走后,沈墨染又把自己收拾好的东西放回了原处,看着院子里自己种的草药,她突然觉得不离开也挺好的,起码能看到这些草药成熟。
正出神时,院门突然被人敲响,外面传来一个小厮急切的声音,“王妃,你在吗?”
沈墨染一顿,朝着身边的清离使了个眼色,清离立刻会意,走到院口将院门拉开,“什么事。”
“启禀王妃,宫里刚才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要召见王妃和侧妃,请二人现在立刻启程。”
“皇后娘娘?”,沈墨染眉头动了动,她这个便宜姨母,突然让她进宫做什么?还是让她和安梓烟一起进宫。
“王妃?”,见沈墨染迟迟没有应声,小厮有些急了,朝着她看过来,下意识呼出一声。
沈墨染收回思绪,面色看起来十分平淡,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收拾收拾就出去。”
“是,是。”
关上院门,清离回过头来,满脸激动的看着沈墨染,“王妃,是不是皇后娘娘知道侧妃欺负我们的事了,所以把你们二人叫进宫,要为你撑腰呀。”
沈墨染没忍住笑了一声,“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昨日才同你说了,我和皇后并不亲密,相反,安梓烟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若是帮我,那定是有所图,她要是不帮我,那也在情理之中了,所以这次进宫,估计没那么简单。”
说着,她缓慢朝着屋子里进去,“给我梳妆打扮吧,我们随即就进宫。”
“是。”
清离在衣柜里一阵挑挑拣拣,找出了一件粉色的精致宫装,“小姐,我们今进宫就穿这个吧,侧妃一定会用心装扮,我们不能输给她。”
沈墨染盯着衣服看了一阵,轻轻皱眉,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去拿一件最朴素的衣衫过来。”
“为什么?”
“既然要进宫,那定要得到些什么,再出来我穿的那么精致华美,怎么向皇后诉苦呢?”
清离恍然大悟,一双眼睛全是对自家小姐的崇拜,连连点头,在衣柜里摸索一阵,拿出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袍。
“这件怎么样?这件衣服是小姐才来京城时,买的第一件衣服。”
“不错,就这件了。”,沈墨染点头,等到衣服穿好后,顺手在梳妆台上拿起了几个简单的簪,扭头冲着身后自然说道:“簪就簪这几个吧,正好能配身上的衣服。”
“是。”
一番打扮过后,沈墨染被装饰成了一朵盛世小白莲,面上不施粉黛,光洁白净,一双眼睛中暗含水波,似乎还夹杂着委屈的光芒,再配上身上朴素的衣服,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可怜。
“不错,就是要这个效果。”,她一拍手,没忍住赞叹一声。
虽说女子要自立自强,但也要学会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貌,今日进宫,必定是一场鸿门宴,她只要做出一问三不知的可怜模样,谁又能奈何的了她呢。
从砂石出来,穿过花园,又走了好一阵路才到前厅。
从大门出去,站在马车旁侧的不只有安梓烟,还有萧夜白。
大概是同样得到了皇宫的消息,所以想要出来送送自己疼爱的侧妃。
沈墨染脚步停顿一瞬,目光在二人面上划过,明显看出二人站立的位置中央,比起之前稍微远了些。
看来是安梓烟按耐不住,露出了些什么马脚,让这个男人有所怀疑了。
她没忍住冷笑一声,看来这二人之间的真情也不怎么值钱嘛,她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能够挑拨。
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安梓烟正悄悄看着身边的男人,还在思索应该怎么解释今日的慌张之时,大门口处,就出现了一个淡青色的身影。
她下意识抬头,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轻轻皱了皱眉头。
沈墨染?
她今日怎么穿的这么朴素,从前每次进宫不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惹人笑话么?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侧头去看身旁的男人。
果不其然,萧夜白也被从门口出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他眼底闪过几分诧异,等到看清女人的面庞后,又有些许惊艳。
从前这女人总是疯疯癫癫,神神叨叨,今日打扮的如此恬静温柔,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放在身后的拳头稍微收紧,已经暴露了男人此刻的心思。
沈墨染没有同系统兑换读心术,所以并不知道这二人心里面想的什么,她大步向前,走到马车旁侧,故意将安梓烟打量了一番。
“妹妹今日看起来怎么有些憔悴?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可不能这般呀,若是殿前失仪,皇后娘娘怕是要不高兴了。”
靠近之后,看沈墨染就能看的更加清晰,她脸上的胎记已经完全消失,皮肤光洁无比,看不到任何瑕疵,今日出来似乎涂了淡淡的胭脂,整个人弱柳扶风,轻轻一推就能摔倒似的,实在惹人心疼。
安梓烟心底的妒火熊熊燃烧,奈何萧夜白还在现场,却也只能强行忍着。
“多谢姐姐关心,你我二人一起进攻,还望姐姐多提点提点妹妹,若是有什么方做的不对,也能及时止损。”
她故意咬中了“提点”二字,毕竟她是在侯府长大的千金小姐,而沈墨染一个乡野女子,如何去提点一个千金呢,不过是说这话故意让她难堪罢了。
沈墨染自然能听懂其中的意味,她轻轻一笑,“妹妹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倘若进宫还要我来提点,侯爷和侯爷夫人要伤心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化解了自己的困境,甚至还将锅甩到了安梓烟的身上,安梓烟被气的抖,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最后只能轻轻一笑,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两个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向来是暗戳戳的,萧夜白轻轻抿唇,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最后,只能朝着马车上指了指,“上车吧。”
沈墨染向后看了一眼,好在这男人准备了两辆马车,让她和安梓烟坐在一起,岂不是能把人膈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