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和乐果回到回春堂,刚一进门,就见医案前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
正是那日来药堂讹诈的勾栏院名伶姑娘。
秦掌柜正板着张生人勿近的脸,满是不悦。
看样子和名伶姑娘好像是闹了些不愉快,屋里的气氛十分僵硬。
苏荷一见名伶,就知道她来找自己是要干什么。
那日自己给她号脉,她分明腹中有孕,只是她自己好像还不知道。
记得那日自己提醒过她,想必是她也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异样了。
不过那日名伶对自己可是安了狠毒的杀心了,自己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
秦掌柜见苏荷和乐果回来了,故意吩咐乐果道:“乐果,你去后院把上次拿回来的洋金花熬了去。”
乐果答应一声,回头回脑的走到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就传出“啪啪”劈木头的声音。
“苏郎中,咱这药堂里最近药材缺的厉害,你赶紧看看还需要进些什么,一并列了单子,这几日我就去采买。”秦掌柜撵不走名伶,直接忽略她的存在。
她不是要赖在回春堂里吗?那就让她坐着好了。
而苏荷也配合秦掌柜,直接把名伶当成了空气。
要不是有做生意不能往出撵顾客的规矩,苏荷真想把名伶推出回春堂去。
名伶见苏荷不理自己,怯怯的站起来,挪到苏荷身前,深深福了一福,完全没有了那日的趾高气昂。
“苏郎中,妾身那日得罪了。
可是妾身实在情非得已……”名伶声音嘶哑,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病态。
“哼,名伶姑娘害得在下差点进了监狱,现在说一句得罪了,就轻飘飘的过去了么?”苏荷严厉的说道。
不料名伶听苏荷这么一说,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妾身那日实在是受奸人挑唆,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还望苏郎中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一介女流,又在勾栏院那种地方做着身不由己的勾当。
客人花了钱,妾身就得照做,否则妾身就要被他们毒打,折磨。
是妾身错了,妾身对不起苏郎中,对不起秦掌柜,对不起回春堂。
还希望秦掌柜苏郎中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给两位赔罪了。”名伶一边磕头,一边嘤嘤哭泣。
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身前的地上。
看上去不像是假装的。
“你起来吧,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回春堂欺负人。”苏荷见门口路过的人听见声音,侧着头往里看,就想把名伶赶紧撵走。
谁知那名伶并不起来,而是说道:“苏郎中救命!
那日苏郎中号出妾身有孕,却并没有大肆声张,保全了妾身的脸面和性命,妾身感激不已!
昨日妾身感觉身子不适,去找那赛华佗瞧了,他说妾身确实是有孕。
还给妾身施了银针,想要把那腹中胎儿打下来。
可是昨日妾身折腾了一天,腹痛难忍,胎儿却并未打下来。
今日再去找那赛华佗,谁知那老猪狗,以那日计划失败为由,不再给妾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