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燕山那副漫不经心带讥笑的表情,她握拳在唇下轻轻一咳,“哥,忘了介绍,这位眼下是西北戍边大将,当今亲封的侯爵,定远侯爷,年俸千石。”
“”
后者玩扇子的手一僵,悄悄地惊讶道“他撞什么大运了,爬得那么快”
观行云讳莫如深地朝自家妹妹使眼色“此番是来找你麻烦的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观亭月不悦地皱皱眉“我能被他怎么样”
“你如此问,让三哥我很难回答啊。”
燕山在面对和自己有关之事上,倘若懒得搭理,便习惯性带着他那副刻薄的笑。
然而笑完以后,目光又往旁边一落,看见她在和观行云说明这一路的来龙去脉。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尽管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观亭月向来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但他心里就是莫名觉得不大痛快。
他就是不喜欢看她刻意将自己撇清得干干净净的样子。
燕山嘴边的筋肉轻轻动了一下,将神色稍微收敛了些许。
按照观长河的描述,她三哥手里应该也是有一把石室的钥匙。
对方支着下巴认认真真地听完缘由,闻得兄长已经将自己的那一份交了出来,当下二话不说,也往怀中探去。
“老爹给的钥匙,我倒是带在身边。”观行云三两下寻得,拍在桌上,“原本见它像是银质物,没准值不少钱,一直想当掉来着。你们若要就拿去。”
这人倒是比他大哥还心大。
观亭月暗道真亏得你没当。
她正好将观长河的那把也一并串上,勾在指间递到燕山眼前,“给。”
后者似是在走神,顿了片刻才撤回视线,“你收着吧。”
“都攒齐了再给我也不迟。”
观行云这顿饭,足足能抵上他们之前一个月途中所有的花销。
他风卷残云地吃完,半个饱嗝也不见打,照旧展着扇子玉树临风地逛街市,像个只进不出的貔貅。
剩下观亭月在后面抿唇掂量钱袋子,琢磨着带上三哥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钱庄兑点银两了。
燕山扫见她行将见底的荷包,低声一笑“你大哥的钱,够你三哥吃几顿的”
观亭月拢住封口“要你管。”
正在此时,不远处有人遥遥挥着手打招呼“姐”
因为听闻全城的男女老少把自己姐姐当圣贤一样供着,江流早起便心痒难耐,要外出看热闹,而双桥由于没找到观亭月,只好勉为其难地跟在他身后。
江流飞奔着跑过来,满脸雀跃,“我方才在祠堂那边瞧见有人给你写了赋,特别长,刻在好大一块石碑上,行文可漂亮了”
很快他便现观亭月旁边多了一个男人,言语戛然而止,谨慎地端详起来。
观行云反而先好奇地问“这是”
“是江流。”她说。
“江流”他明显惊讶,“都长这么大了”
观行云不由笑道“我还真是没认出。”
“他一岁的时候咱们就去了常德,你认得出才怪了。”
江流眼光不住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流连,期望能看出点什么,观亭月冲他一抬下巴“你三哥。”
他闻言忙嘴甜地喊“三哥”
一旁的双桥见状,跟着学舌“三哥”
他嫌弃地一睇眼,“喂,那又不是你哥哥。瞎认什么亲戚。”
观行云仰朗笑,心情显然十分不错,摇扇子的度都快了许多“我多个妹妹也没什么不好啊,等老来多一个人替我送终,病榻前热热闹闹。”
观亭月简直没耳朵听“给自己口下积点德吧,你也不怕折寿。”
“折寿便折寿,早早下去,好让我瞧一瞧那十方阎罗长得什么模样,饱个眼福。”他一张嘴百无禁忌,和自家祖母一个德行,张口就能送自己明日归西,“哎,今天真是个大吉之日,不饮几杯酒庆祝庆祝可白白浪费了良辰美景。”
这回,连燕山都匪夷所思地望过来,“你居然还没喝够”
“方才那是果腹,而今这是庆贺,自然不能混为一谈。你用膳时喝的酒和成亲时喝的,能是一样吗”
听完这番强词夺理的胡诌,他意识到与此人争辩着实是浪费唇舌,遂只从鼻腔里送了他一声沉沉的吐息,抬脚走了。
观行云挨了人白眼,倒也不介怀,笑得随和风流,仍旧不疾不徐装他的贵公子。
观亭月打算和燕山商量行程的事情,见状正要跟上去,观行云的折扇却冷不防一收,“啪”地轻打在她腰间,拦住去路。
“急着走什么,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他神色一敛,无端正经起来。
“你同他,到底什么情况”,,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