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们门派可有仇怨吗?”
“不……她是,她是宿微谷的一位师妹!”
宁舒一愣,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她站在原地如踩针毡,也说不出是尴尬还是难过。
对面那个领头的元婴正仔细打量她,看毕冷笑,“我记起了,当年试炼之阵,这位曾经的道友还拔得过头筹,宿微谷的宁舒,我不会记错,只是没想到,昔日才俊如今竟转投魔道,还为庇护魔道中人与我等敌对,好,今日能替宿微谷和容澈掌门清理门户,也算我的机缘。”
“机缘个屁!”宁舒一下子火了,她想到自己遭遇又气眼前这些人胡说八道,语气也不由得拔高,“说得好像你们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就算宿微谷要清理我,也轮不到你们代替!我就算入了魔道,也做不出你们在正道干得那些事儿,要是你们有人受伤落单,我可没工夫追到这里。”
宁舒心里怎么不会清楚,道魔之争这么多年,哪个门派几乎都有些仇怨在对方身上,见到彼此便杀得眼红,哪里讲得上道理,可这几个人说话实在讨厌,她本来已经步步退让想要带受伤的璃戎离开,但却还要再受排揎和羞辱,实在可恨。
即便如此,宁舒也还是下不去杀手。她若是一时痛快杀完就走,这些人又跑到宿微谷闹事,说她变成了魔头,要宿微谷主持公道,师姐听说八成要哭晕过去,呵呵掌门也是两难,她越想越急,嘴上虽硬,可心中已经想好要带璃戎开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群人一拥而上,宁舒见招拆招,璃戎在旁边看得心急,她伤重难忍,不敢上前相助生怕反而拖了宁舒后腿,便想往后再撤,谁料斜下杀出人来,以气为掌,重重拍到她肩头。
璃戎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宁舒见此,像被激怒的猫一样,炸了。
煞气也跟她一起炸了。
这股强大的煞气让面前之人不由得后退一步,他们面面相觑,觉得这不太像一个元婴初期魔修该有的恐怖气息。
宁舒尽管震怒,但还是有一丝理智,煞气她已经能够控制,只是希望这些令人讨厌的家伙知难而退,可他们并不领情,居然还要以死相拼,宁舒心中骂了对方无数难听的词,心想不如先把带头的那个山炮控制住,伤筋动骨随便伤一伤丢回去,让他们手忙脚乱,自己也能带璃戎全身而退。
她觉得这是个还凑合的主意,眼下也没更好的方法,不等那些人攻上前来,她袖口微动,里面窜出十几条粗细不一的藤条,这些藤条长着猩红倒刺,叶子也格外锋利,看着就十分吓人,宁舒也不知道好好的普通花藤却被自己种出了这幅德行,但秉持着能用就行的心态,她用起来还算顺手。
用这些藤蔓把人捆住,扭断一两个手脚,再丢出去,引得其他人去追,不至于伤人性命又给了教训还创造时机,真是一气呵成,完美!
这些人被宁舒的煞气一震,本想一起上来解决,可又看到众多长相可怖的藤蔓袭击而来,顿时都慌了神,几个人已经散开,这些藤蔓虚晃着攻向他们,其实都是奔着领头的元婴修士而去,那人已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被藤蔓缠住之时,却拉过身旁的徒弟挡在自己面前。
血腥气弥散开来。
藤蔓穿透无辜弟子的身躯,再看那弟子,已经没了气息。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宁舒愣在原地,璃戎在昏迷中睁开眼,也刚好看到这一幕。
花藤上的绿叶像一个个长了倒刺的舌头,闻到血腥都活了过来,拼命去舔舐地上还有人身上伤口上的血,原本无花的藤蔓上开出血盆大口一样的花,许多人吓得两腿发软尖叫出声,宁舒自己也呆立当场。元婴修士见自己下意识做了害人的事,不只是后悔还是怎么,竟然伸手去拉自己的徒弟,想把尸体从藤蔓上扯下,“别!住手!”宁舒见状赶忙收回藤蔓,可为时已晚,新开的血花受到攻击,咬住元婴修士的手,藤蔓本是无毒的,但花却有,那个修士惨叫着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化为一摊血水,四周安静极了,只有藤蔓的树叶还在贪婪的舔舐地面一滩诡异的紫红。
宁舒硬是抽离藤蔓中的煞气,藤蔓也顿时枯萎,但这些都太迟了,她还是做了自己最不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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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ry!不会去写百合的!你们都是坏人!我只爱bg!
道修们都逃走了,宁舒站在原地,她看着这些人仓皇离去的身影,心中也有某些东西随着他们一起消失在密林深处和狭窄缝隙透露的天空中。璃戎在痛苦中苏醒,她的呼吸纠缠着血吐出来,宁舒这才回过神,她总被远虑之事搞得不知所措,又有近忧必须即刻处理。
“吃这个。”宁舒手里有很多药,直接塞进璃戎嘴里,感觉她面色稍有好转,再塞两颗下去,璃戎已经能说话了。
“我刚离开幽罗岛便被人袭击……”她靠在宁舒身上,忍着极大的痛苦把事情经过告知,“再醒来时人已经在这里了,那些人是在之后出现的,我很抱歉,对不起,你交待我的嘱托我没有完成,反而还成为你的负累……”
“根本不是你的问题。”宁舒深吸一口气,她此时脑子被震一震后反而思路更透彻清晰,“我自以为瞒天过海,实际上还是被算计了,还连累你,怪就怪我自以为是,你别内疚,也犯不着内疚,该向我道歉的人也不是你,我带你回岛上。”
璃戎颤抖着阻止宁舒伸出搀扶自己的手,“如果你可以走,那现在就走吧,不用管我。”
宁舒苦笑,“我恐怕已经没有这样的退路可走了……走吧。”
她们回到幽罗岛,宁舒将璃戎安置妥当,二话不说便杀去找廉真。
廉真其实早就在等她回来,好像也知道她不会去太久,宁舒也明白,他不就是在等着自己回来和他对峙吗?他们二人修炼的岛上,廉真甚至还朝着刚刚落地的宁舒笑了笑,她这些年被气到无法抑制愤怒多次,都没有这次更难以承受。
“你杀了他们吗?”他轻飘飘一句话,比嘲讽还让宁舒难受,她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说道:“袭击政委姐姐的人是不是你?你知道我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你故意把她留在危险的地方,想让道修杀害她,她死了我会去报仇,她活着我及时赶到也要与对方你死我活,你就是想让我没有退路,想让我断掉能回宿微谷的希望,没错,在卑鄙无耻方面我可不如你,我的好师父,但你别忘了,就算我没有退路,就算我今天不得不惨到跟在你身后苟且偷生,我也不会放弃哪怕一丝一毫机会离开这里。”
“首先,你的想法还无法称作计划,太幼稚太没有条理,你在宿微谷这些年也只能学到这些,其次,宁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留下机会呢?”
“机会?”宁舒怒极反笑,“什么机会?你别和我说我还有求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