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顾还亭身边,他就不再无所不能。
袖袋里的纸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凡露出一点端倪就是杀身之祸。不论何辰裕是什么身份,红雨楼都不干净,必须即刻遣散。。。
绕来绕去,他原本困倦的大脑却越来越精神,而且总是回到司令身上去。
即便是他和顾还亭已经恋爱,这事好像也没有何楚卿原想的那么简单。从南宁回来后,何楚卿再也没和司令同床共枕过。各自回了房内,和各回各家没什么两样。
顾司令思虑多,现在脑袋里又不知道在圈圈绕绕什么——
何楚卿左思右想,还是轻轻踩着拖鞋摸到了顾司令屋前。
房门没有关紧,像在邀请他进去。
何楚卿没多想,闪身摸了进去。屋里却只点着一盏壁灯,空无一人,倒是相连的浴室内亮着白光。
何楚卿本来没有旁的想法。
但顾司令的衣衫,从上衣到睡裤,全都挂在浴室门前的架子上。看到这些,好像已经看见了那其中的光景。
何楚卿屏着呼吸,不自觉地踮着脚凑上前去,全然没觉自己已经顶着一张大红脸,像一只快要熟透了的虾米。
他自知自己这行径跟变态没差,动作却停不下来。
尤其是,当他凑近那门处,才现浴室门并没关严,像专给他溜了一条缝似的。
何楚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心里两难。才试探着更推开一点,手腕处就被人不由分说地拽了过去。
他这才有此顿悟了许多成语——愿者上钩、守株待兔。。。
顾还亭的确有意候在门边,却不是等何楚卿。
他欲捏向来人脖颈处的手掌收了力,只抚在那处。
何楚卿不自禁地略抬起头,回过神来时候,早就被浸泡在水雾里,后背抵着的是司令的胸膛。
顾还亭不是没想到半夜来访不之客会是何楚卿,只是:“。。。焉裁?进门何故要踮着脚?鬼鬼祟祟的。”
何楚卿做贼心虚,脸上仍潮红着。他却来不及为司令的话语而羞愧,也没顾得上这像被擒住似的姿态。
因为,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背部的睡衣被司令身上还未干透的水迹洇得潮。
顾还亭。。。没来得及好好穿好衣服,只草草披了一件浴袍。
面对这香艳,何楚卿远不如自己料想的倜傥,舌头打着结:“。。。我、我睡不着。”
顾还亭的手指间反复滑过他光滑的颈部,凑过去时候,司令呼吸已经重了起来。
他用嘴唇拭过那白净平滑的线条,几乎贴在何楚卿耳边轻声问:“折腾了一日,还不累吗?是不是在调查局,被吓到了?”
何楚卿耳边嗡地一声,快透不过气。他急迫地喘息了两口,说:“没。。。我不是、不是故意想——”
耳边,司令像是有些笑意。何楚卿这才留意到,自己有多难耐,由内而外地胀的难受。
“我不打扰你了。”何楚卿慌不择路地说。
身后的顾还亭似乎是顿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点距离。
两人之间余出了空隙,像给二人都提供了些喘息空间。
何楚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不是,我是说——不打扰你洗澡,我在外面等你?”
顾还亭问:“你来是想做什么?”
何楚卿支支吾吾片刻:“。。。想和你一起睡。”而后,他还心虚地找补:“又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过。你会同意的吧?”
顾还亭沉默了一会:“不同意。”
何楚卿以为他在开玩笑:“我们还不是这种关系的时候。。。”
“那更不可以。”顾还亭果断地回绝道。他怕自己语气过于生硬,又说:“。。。正因为此,我才更有正当理由,对你做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