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突然有个人脸在瓷面上飞快划过,人脸很模糊,就像是生了什么灵异,但宗岁重并没有惧怕扔杯子,反而看向人脸移动的方向黑咖啡的液面。
在黑色的液面上,浮出一颗青色的脑袋。
宗岁重顿了顿,端起瓷杯,开喝。
喝完一口再看,咖啡上的人脸已经不见了。
阮椒又一次地落荒而逃,整只鬼都要冒烟了。
那是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哪见到鬼影了不扔杯子还把那么大嘴凑过来喝,是不是缺心眼完全不觉得恐怖的吗不怕把鬼给喝到肚子里中毒吗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阮椒站在别墅外努力地平复心情,非常想扭头回宿舍。但要是就这么走了,不是太没面子了吗回头他要怎么跟他的第一信徒交代,跟他说“哇你哥太彪了,我没吓到他,他把我给吓跑了”这不行,城隍爷的威严何在啊。
在这一刻,阮椒感觉到久违的热血,这是挑衅,但是
他严肃地掰了掰手腕杠就跟宗岁重杠上了,看谁杠得过谁,不吓得他世界观崩塌算我输
宗岁重喝完咖啡后,再没见到那张人脸,就走到盥洗室洗杯子,准备待会儿再泡一杯。
站在洗手台,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就抬起头,视线正对上前方的镜子。
“咔。”
镜子里,他的头一歪,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宗岁重“”
他伸手朝镜子里那颗头摸了过去。
下一秒,镜子的表面泛起涟漪,没头的人和那颗骨碌碌乱滚的头都不见了,只有宗岁重自己清晰的人影,正跟宗岁重一样伸手往前摸。
刚才的怪异消失了。
阮椒对着空气用力挥了一拳“我就不信了,再来”
宗岁重重新泡乐杯咖啡,坐在书桌后继续工作。这次没什么异样,不过他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些疑惑刚才那是什么,劳累太久的幻觉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宗岁重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子乐那小子念叨多了,才会在疲劳过度时下意识地产生这样的幻觉。
而且
也许是因为家里其他人一直都有同样的话题聊,只有他从来插不进去,他潜意识里,或许偶尔也会想和家人一样吧。
不过宗岁重到底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与其自我欺骗假装跟家人一样,他更希望家人都能健活。所以稍微的迷信他不反对,求神拜佛从古传到今,在精神的安抚上有可取之处,可如果因此生活受到太大的影响,他还是会出手阻止的。
工作还有很多,宗岁重埋头继续。
一杯咖啡很快又喝完了,他习惯性地又去洗杯子,洗杯子之前,他无意识地看了眼镜子果然没什么异常。他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但是,水龙头里流下来的水是鲜红的,透着一股甜腥的粘腻,冲刷在白色的瓷杯上,视觉效果非常诡异。
是人血。
又是幻觉
宗岁重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看到的还是哗哗直流的鲜血,他没理会继续洗。突然间,一只苍白的手臂从龙头里钻出,猛然朝他手腕抓来。
“幻觉”太逼真,宗岁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苍白手臂却不正常地继续伸长,直奔宗岁重而来,盥洗室的灯突然闪烁不定,灯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宗岁重的脸上,给他也镀上了一层诡谲的光芒。
“嗞嗞”
明明用了上好质量的材料的吊顶灯,却在这时候出了刺耳的电流声,灯光闪烁得更快了,灯管似乎随时会爆炸一样。
宗岁重眉头紧锁,眼看苍白手臂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猛地伸手去抓。
意料之中地抓了个空。
苍白手臂消失了,盥洗室里仍旧灯光稳定,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宗岁重敲了敲额角。
他最近真是太累了,明天叫李医生到家里来一趟,做个检查。
如果是压力太大的话,他要早点用药物缓解一下。
阮椒甩着手走来走去,很不服气。
那家伙脑回路不对啊,撞鬼了主动去抓鬼手他差点没反应过来,真被他给抓住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几招都没用,回头钻他梦里试试。
至于现在他也不能把一晚上的时间都浪费在这,先去巡街吧。
宗子乐挺关心事情的结果,加上想多跟城隍爷的使者沟通沟通感情,天天都来约人。
阮椒坐在他的对面,说“你那大堂哥跟普通人的想法好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