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张庭等人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继续帮着齐王欺君,还是坦白从宽?
太子何时变得怎么厉害,文采惊世,慧眼如炬,轻易就寻到了突破口。
他们难以确定,太子还会不会有新的发现,现在搞得进退两难。
进,欺君;退,得罪齐王,他们就不该掺和皇家事!
“说!石世是怎么死的!”王元贞突然喝道。
“我们只看到狱卒抽了几下石世,他就不省人事了,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太子谋害石世啊,何来坦白从宽?太子、陛下饶命!”
张庭等人权衡弊利后迅速改口,让自己等人抽身事外。
哼——
王元贞轻哼一声。
这群人不愧是仁国精英,把罪责推脱得干干净净,可惜将智谋用错了地方,仁国如今式微,不是没有原因。
“陛下饶命,太子饶命!我们身份低微,只能听命行事,国公世子被我们打死,我们也得陪葬啊,所以我们没理由欺君罔上,陷害太子!
可是国公世子,就是被我们抽了几鞭后,就口吐白沫,当场死去!”
一众狱卒痛哭流涕,他们如同城墙上的小草,无法抵抗迎面吹来的强风。
老皇帝眉头展开,诧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虽然结果未出,但众人供词已变,死局早已不攻自破,太子无罪!
看来今后,他真得重新观察这位太子了!
文采斐然,处事沉稳,临危不惧,这些都是很好的品质,明明是大器之像,他为何要藏拙?
老皇帝现在对王元贞的评价很高,但就是想不明白王元贞以前的所作所为,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了。
“那就是说,本宫还是逃脱不了动私行的罪责?”王元贞沉声问道。
“不!都是我们的错,太子殿下从未指使我们动刑,是我们自视东宫的人,私设刑堂!
往日都没事,今日国公世子死在地牢,我们身份低微,只能推脱给太子你了!我们悔之晚矣,请太子判我们死罪,但别累及家人!”
一众狱卒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此刻他们根本顾不上齐王的命令。
皇上就在堂上坐着,事以至此,他们再怎么栽赃都无用。
“既然石世本就将死,又被狱卒动用私刑,此事还真怪不到太子头上,此案就这么结了吧!
这些狱卒是东宫的人,太子你自行处置,张庭等监生以下犯上,有扰乱圣听之嫌,念其长辈有功于朝廷,罪不至死,活罪难逃,也由太子你来处置!”
老皇帝见到差不多了,就打算草草结案,要是再深究下去,鬼知道会不会把齐王牵扯进来?
夺嫡之争,他允许死人!
但一个落魄的国公世子,要让他最器重的皇子偿命,想都不要想。
君臣即是主仆!
他是偏袒齐王,但也给了王元贞补偿,张庭等人是朝廷权贵之后,王元贞要是利用的好,这将是一笔很大的人情!
“父皇,儿臣还未说完,石世之死蹊跷的很,像是有人故意栽赃儿臣,父皇明鉴。”
王元贞挑了挑眉,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真当本太子是泥捏的不成?
本太子要是失败,就要软禁东宫,等待死亡,而你齐王今天就领了五十大板,罚了一年俸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