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简却说:我不是为了钱。
唐秋水:那是?
时简来一大段走心的话:这个案子会上高院,影响力很大,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典型案例。虽然最后不是署我的名,但是只要想到这么大一个案子的专家意见是我写的,就会觉得四年的专业没有白学,你们懂吗?
这条消息让唐秋水周身一凝,忽然失去语言能力,呆看着小小的光标在微信对话框里闪闪烁烁。
当然懂。
三个人都学刑法,这个她们曾经真心热爱的专业。毕业后却都做着与此不大的工作,怎么会没有遗憾。
不甘心,所以拼命地想留住些什么。可惜这种努力见效甚微,如飞机尾翼在天空拖出的一道辙,短暂的清晰之后很快会消失不见。
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想无法改变的过去,也不去想遥不可及的未来,只着手规划现在。有细节,有日程,有行动的那种规划。
渐渐地,就会不再苛求自己,不再谴责自己,在每一天的饱餐更沐中按部就班,将烦扰忧虑全部抛诸脑后。
告诉自己,这样,似乎也很好。
群里安静无息了好一阵,唐秋水才开口问:那最后这个专家意见谁写的?学姐吗?
时简揭开一个出人意外的事实:不是,其实专家意见教授早就写好了,只是以此为题给下面的研究生布置了一个研究任务。结果他们完成得一塌糊涂,教授很生气,开了组会把他们批评了一顿,要求他们每个人另外再交一万字的论文给他。
一周之内给,时简补充了句。
啊……这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时间期限真的杀人诛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
唐秋水安心准备迎接这周六的团建。
其实就是一场由c区律工委举办的运动会。参赛的全是c区的律所,匡义也出了一支队伍。
原则上是自愿报名,可唐秋水却不得不去,因为匡义这支队伍的队长是梁渠。老板都身先士卒了,员工没理由躲在家里。
运动会时间是周六下午一点半到四点半,地点在Q区的一家大型公园。很远,十七号线的尽头,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
本来花半天时间参加一下也没什么,要命的是出前一天晚上,唐秋水来了例假。又因为这些天每天一杯冰咖啡,肚子一阵阵地绞痛,四肢软,虚弱得不行。
吃了药躺了一晚上,痛经才有所缓解,第二天中午挣扎着爬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她不需要挤地铁去那么远的地方,去律所坐梁渠的车一起过去。
匡义的参赛队伍刚好十个人,两辆车,梁渠开一辆,一个破产清算团队的合伙人开一辆。
唐秋水坐在副驾驶。她可喜欢这个位置了,但仅限于车里只有她和梁渠两个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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