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掌门余江河想起私}奔的夫人,痛哭涕零,响彻青城山。忽见峨眉山的信鸽飞来,心道还是老友单长闷好啊,孤零零只有单长闷安慰他,患难见真情。
余江河急忙拆开信件,见里面是一副对联。余江河将对联摊开,读出喜庆红联上烫金的大字:
洞房方显真男人,有妻才是大丈夫。
横批:结婚光荣。
青城派至此与峨眉派绝交。
而与此同时,单长闷寄给余江河的安慰信,则寄到了崆峒派掌门的婚礼上,一对新婚夫妇携手将单长闷的贺信拆开来看,见里面龙飞凤舞两句话,字写得极为潇洒:
老婆是屁,不及兄弟。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崆峒派掌门的妻子将贺信拍在崆峒掌门的脸上,自裂红裳,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崆峒派和峨眉派交恶。
“嗯、嗯。”范团团边听师傅讲边点头,觉得十分无趣——听故事哪有教野徒好,空站在云青峰上又赚不到银子。
“所以这一趟为师决定派你跟诗雄一起去。”
“啥?”范团团失声喊了一个字:难道她刚才错过了什么吗?
她刚才的确是错过了一个故事:伍诗雄另一个失误,将司马师娘本欲寄给京城的一个包裹,错寄到了大辽。
这个包裹里有三十盒峨眉雪脂香膏。
司马二是武林知名刊物《侠女风范》的撰稿人,在《侠女风范》上辟有专栏《女人,如何年年二十二》,专门教导江湖女士们保养护肤。
其中有一句被诸女拥为经典的名言:做女人,过了四十,一定要拥有一盒峨眉雪脂香膏。峨眉雪脂香膏,你,值得拥有。
虽然生产峨眉雪脂香膏的司马二今年也才三十八岁。
上个月,司马二照例将典藏版的三十盒峨眉雪脂香膏交给伍诗雄,让他全部寄给京城的《侠女风范》印社,作为今年给热心读者的礼物。
恰巧那天单长闷收到辽国国师的要挟信,命单长闷在三天之内交出峨眉派的镇派之宝倚天剑。单长闷怒气冲冲,当即给了伍诗雄一个扎好的包裹,让伍诗雄立马给辽国国师回过去。
师傅和师娘夫妻连心,寄包裹的箱子用的一样,伍诗雄不喝酒都很难分辨清,更何况那天三十坛白酿下肚,直接就将两个包裹寄错了。
于是京城《侠女风范》印社收到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把带血的菜刀。
还有一张条子,仍是龙飞凤舞,泼墨挥毫:要东西没有,要命一条,不服来峨眉山砍。
而索要倚天剑的辽国国师,则收到了三十盒雪脂香膏,每盒香膏上都写有那句话:做女人,过了四十,一定要拥有一盒峨眉雪脂香膏。
香膏的盒子是粉红的,刚好四十岁的辽国国师攥在手上,直接捏个粉碎。
所以单长闷和司马二都怒了,命伍诗雄赶紧弥补自己的罪行,下山去大辽要回剩下的二十九盒雪脂香膏,再送到京城,向《侠女风范》印社全体工作人员赔罪。
但是夫妻俩又不放心,怕狗改不了□伍诗雄改不了喝酒,事情没办成还结外生枝。于是夫妻俩便决定让范团团陪同伍诗雄一起去。
这绝对不是一份好差事,范团团当即抗议:“师傅师娘,为什么是我?”
司马二拍拍范团团的后背:“因为女孩子会比较细心。”
范团团顿时连做手术的心都有了……
范团团不甘心,她要抗议,她要为自己争取利益,她要行使自己的表决权:“师傅,师娘,我——”
“够了!”单长闷打断她:“哼哼,不去?你在山底下背着为师教徒弟赚银子,这种光天化日的事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