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从不是个重欲的人,而且打从认识他那起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过,身边也从不留女人,所以张玄文就仅仅用“美人”二字来引江年宴?
老刘一头雾水。
转性了?
再转念一想,也不是……对女人不感兴,他不是亲自插手了虞家千金的事吗?
江年宴没解释太多,就嗯了一声,“是,美人。”
老刘也就不问了。
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美人得美成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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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从经理到管家加上数多服务生都早早候在门口了,车刚停稳,经理就主动上前,恭敬引路。
红誉会馆其实占面积不算大,目的就是不想太招摇。
可在外人眼里,为了一个会馆开山辟路这已经是很招摇的事了,所以哪怕会馆就跟个茅厕那个小,所谓的“避免招摇”也不过就是掩耳盗铃。
张玄文早就到了,揪了三个京圈子弟陪着他摸麻将。张玄文出了名的爱玩牌,澳门赌场他都是常客,这是圈中人尽皆知的事。
见江年宴到了,张玄文呦呵了一声,将手里的麻将牌往桌上一扔,“宴少大驾光临了啊,幸会幸会啊。”
除了桌上四位,还有五六个人,也都是圈中的。江年宴进门之前他们有说有笑,侃侃,聊历史聊经济,穿插着聊女人的,杯中红酒不断,话题也就不断。
江年宴进来后聊的这几位都不聊了,纷纷起身,一口一个宴少,麻将桌上的其他三位也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唯独张玄文,吊儿郎当坐在那码着牌,嘴里说着幸会,却没半点恭维的架势。
在场的子弟里,也唯独张玄文敢跟江年宴叫板,其他人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今在场的人当中大多数之前都没见过江年宴,只是江年宴名声在外,他们自然有所耳闻。纷纷招呼江年宴落座,张玄文提议,“宴少既然来了,玩两把?”
桌上家世最浅的自然让位,亲自将椅子拉开,打着近乎,“宴少您坐我这,我这风水好。”
旁边的人更会说话,“宴少坐哪,哪风水就好。”
“对对对。”
江年宴也没客气,坐了下来。
张玄文见状吆喝管家,“快快快,把我存这儿的牌拿出来。”
管家赶忙去准备了。
“文哥,您在这儿还存牌呢?”桌上人问。
张玄文笑呵呵的,“那是,我这副牌可不轻拿出来,今你们是借了宴少的光才有幸得以一见啊。”
“哎呦,那我们可得多谢宴少了。”
江年宴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毛巾,不疾不徐擦手,“能入张公子眼的都是好东西,今我也有幸享享眼福了。”
张玄文身体微微前倾,笑看着江年宴道,“宴少,不瞒你说,就我这副牌世间罕有,随便一张牌扔出去那可都是能当钱花的。”
“哦?”江年宴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那张公子是厉害了。”
很快管家过来了。
不是一人上前的,他身后跟着两名服务生,搬了一个挺大的金属托盘,托盘之上摞着东西,用块白色锦缎布盖着。
张玄文大声豪气的,“桌上清理一下,别让桌上的麻将脏了宴少的手。”
服务生们动作利落,前脚收拾干净,后脚管家就命人将托盘搬桌上。
白色锦缎轻轻一掀开,顿觉金色晃耀。
定睛一看托盘里的就是麻将,背面朝上码放整齐,竟是用金打造的。
“瞧瞧。”张玄文示意了一下。
桌上人执起一张麻将牌看了看,嚯了一声,仔细摸了摸,惊叹,“用玉雕的啊?”
正面玉石背面金,玉石白润细腻,丝毫杂质都没有,拿在手里把玩别提多滑腻清凉了。
张玄文得意洋洋,顺手摸了一张在手细细把玩,“这就叫做金镶玉,步步生花。”又看向江年宴,“我这副牌的玉啊是和田,当初可是我亲自去疆选的玉,做到牌面上只只价值连城了。”
江年宴没摸牌,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温茶,轻呷了一口,满意说,“茶不错。”
“诶?宴少你这是在打我脸啊,我这好不容得一宝贝拿给你分享,你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让我很受伤啊。”张玄文大声豪气说。
又命管家,“码上码上,让宴少尝尝鲜。”
管家立马照做。
江年宴轻笑,“张公子豪爽,怕是这牌还是头回上桌吧?”
“可不?宴少是贵客,好东西当然得留给宴少先尝鲜了。”张玄文典型一副纨绔状。
江年宴眼皮微微一抬,将茶盖扣在茶杯上,语气轻淡,“好东西留给我尝鲜?包括张公子刚得到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