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的时候平安也没闲着,也跟着跑了,但是他武艺高,十圈对他不算什么,呼吸都没有乱。
平安站在他跟前望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奴仆,道:“最合适的是刀,厚重,不易卷刃,除了能杀敌,还能砍一些树和藤蔓。”
“东家要卖粮,以后少不得要外出,走山野之路,用刀更好。”
听他分析的话,楚含岫点点头:“好,就做刀。”
“还有一事,之前武安侯说也要购买一批陈粮,你们最近跟各大粮行都打了交代,对他们熟悉,明天下午让王大叔挑选几个人,去侯府青管家那儿,他自会有所恢复。”
“过些时候,咱们买来的粮食,也可以存到靖国侯府的粮仓里。”
就坐在他身边,脸红扑得不能再红,气儿还没喘匀的夏兰好奇地问:“东家,侯府也要买粮吗?”
“有备无患嘛。”作为赫连曜买粮的推荐人,楚含岫十分高兴赫连曜能够采纳他的建议。
同样有些气喘的楚含清问:“那侯府买了多少粮食啊?”
楚含岫没说具体的数字,只道:“比我买的还多。”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好了,休息时间到了,开始练拳脚了,快起来吧。”
其实他一起来,那些奴仆就纷纷站起身来,还算宽敞的院子里,几十个人跟着平安抬手踢腿,有悟性好一点,做得还算像模像样,有悟性差一点的,需要平安出言提醒矫正。
楚含岫去侯府的时间是固定的,练到中午吃了饭,他就不用参加下午的训练了,收拾收拾准备去侯府。
早上醒来,对昨天晚上说的话记得十分清楚的沈明轩要去练拳脚了,他走到楚含岫跟前,压低声音道:“你那些话……”还是别说的好。
既然楚含岫都说得那么坚决,沈明轩也信了,不管赫连曜那边是有意还是无意,沈明轩觉得,只要楚含岫没那个意思就行。
楚含岫比了个明白的手势:“我知道的阿爹,快去吧,我也要走了。”
他从小到大展露出来的可靠,让沈明轩放心了,转身跟着陈春还有赵嘉树离开。
楚含岫回身背上药箱,赶着骡车,哒哒哒到了靖国侯府。
“楚大夫。”门房微微点头,跟他打招呼,然后扬手,让小厮去把他的骡车牵到侯府专门给客人栓车马的地方拴好。
楚含岫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蘅霄院,等认认真真地看完师父给赫连曜施针,轮到他给赫连曜治疗时,道:“侯爷,昨儿您去我那儿做客,我阿爹误会了。”
这会儿,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盏盏的烛光因为细微的气流跃动着烛焰。
正准备翻身,方便他为自己治疗的赫连曜身体一顿,“你阿爹……误会什么了?”
楚含岫站在水盆前,撩着水洗手,一点儿盹儿都没打地道:“其实他刚来那会儿就问过我,问我……”
“这些时候还有没有跟侯爷你行房,”觉得自己跟豆腐一样清白的楚含岫,“那自然是没有的。”
赫连曜的动作彻底停住了,他半靠在榻上,望着侧对着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洗手的楚含岫,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在一点点地解开镣铐:“因我昨日去,你阿爹又以为,我与你有私情?”
“嗯,”楚含岫点点头,洗好手了,取过旁边架子上特意准备的帕子擦手,转过身望着赫连曜,“我阿爹说,以你的性情,不会随随便便登谁家的门做客,他还现你传音入室给我的时候,我对你做手势,所以问我,你有没有……”
额,当着绯闻对象的面,说人家爱慕自己,有点太厚脸皮了,楚含岫没有说出口。
他接着道:“然后我就告诉我阿爹,侯爷你虽是个冷情严肃的人,但对人却是很不错的,比如,给我不少的报酬,让我在侯爷你的私库里找功法”说着,楚含岫看向赫连曜,然后他现赫连曜的目光似乎落在他身上有些时候了。
他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下,“侯爷,要不你什么时候不那么忙了,跟我去我那儿再做做客,跟我阿爹随便说两句,把这事儿撇一撇。”
从他说他阿爹问他,两人最近有没有行房开始,到听到他后边说的这些,赫连曜的眼眸终于彻底沉下来,仿佛承载着很多东西,直指地望向他:“含岫,沈叔猜得对,我对你有情。”
楚含岫猛地一下攥紧手里的帕子,望着赫连曜的眼睛慢慢瞪大,逐渐变得有些圆,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赫连曜:“侯爷,那啥,你……”
“你和你阿爹说得对,我性情冷,难与人亲近,更不会随便到别人那里去做客,但你是不同的。”
“莫说去你那里做客,就是此时此刻,你为我治疗,待在蘅霄院,我心中亦喜。”没有任何含混的余地,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明明白白地烙在楚含岫的脑袋里。
楚含岫舌头都差点捋不直,道:“所以……你让我在你的私库中挑选功法,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