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是真的,累也是真的。
这么些年,他失眠已成常态,甚至没有固定的睡觉时间,国内外有太多事需要他去处理,唯一轻松点的时刻就是待在她身边,看她傲娇地小脾气,耍小孩性子瞎闹腾。
安岚本想推开,可当手指滑过他的脸,一时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长得好看就算了,皮肤还这么好,也不知他是不是偷偷做了医美,怎么可以能连毛孔都寻不见,细腻光滑似水,摸起来格外上瘾。
*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沉睡的蒋逸风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安岚原想叫醒他,被阿辉阻止了。
“我听我哥说,风哥连轴转了好几天,都没正经休息过,你就行行好,让他多睡一会儿。”
安岚双脚都麻了,苦着脸郁闷至极。
纠结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吵醒他,接过阿辉递来的毯子替他盖上。
*
夜深了,屋外雪还在下。
飘散在路灯下的雪花似撕碎的棉花,温柔覆盖这个冰冷的黑夜。
窗外的光照进车内,照亮蒋逸风的小半张脸。
安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坏心思地用手指去堵他鼻息,睡梦中的男人眉头轻蹙,猛地抓住她的手,箍紧摁在胸口,小孩藏宝贝似的。
她憋不住笑出声,难得见他如此幼稚的一面,视线从他脸上缓慢移至窗外。
冬天的北岛风雪不停,冷空气刺骨冰寒。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别墅养病,温暖的地方待久了,再冰凉的心也会随着温度不断攀升。 临近期末考,必上的课变少,她索性请了病假,安安心心复习和写论文。
选修课的老教授很是难缠,论文稍不合他意直接给不及格,她不敢怠慢,拖着高烧不退的身体窝在沙上敲字,来来回回改了无数遍,越改越崩溃,迷糊之间,竟抱着笔记本电脑睡着了。
翌日醒来,她意外现自己在床上,写完一半的文字没了,取而代之是一篇完整的论文。
她以为是考神显灵,结果阿辉跑来送药时随口说了句,“昨晚是风哥抱你回床上的”
“那论文”她心急追问。
阿辉一脸茫然,“什么论文?”
安岚没再继续问,那晚一直等到蒋逸风回来,她迅跑进书房,恰好撞上他正在和人打电话。
“嗯。”
蒋逸风站在窗前,闻声回头,目光从安岚脸上浅浅扫过,面无表情地回复那头,“我会派车去接你。”
电话随即挂断。
蒋逸风扔掉手机,径直朝她走来。
“出什么事了?”他身上还沾染屋外的沁凉,眉头微皱,似乎还没从公事中完全脱身。
安岚刚从床上下来,凌乱的长披散在肩头,病好没好利索,说话带喘,“我的论文是不是你写的?”
“是。”
他低声承认,扯过她的手贴近自己,随手关门,“你写的东西太难看了。”
“你才难看呢。”对于学霸而言,最难接受的是外人对自己学业的质疑,“我连续两年拿了奖学金,并且,我还是专业第一。”
蒋逸风闻言叹息,“西大没救了,一届不如一届。”
说完,他转身走向办公桌,西装外套脱了扔一边。
安岚不依不饶追过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刚抽出一支烟,手指晃着打火机,抬眼看她,“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
安岚噎一嗓子,气急败坏地抢走他的烟,刚想和他掰扯清楚,出口的话被他轻飘飘地堵住,“要吃蛋糕吗?”
“嗯?”她直接愣住。
男人微微一笑,“回来时路过一家甜品店,顺手给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