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拔俊朗,沉稳内敛的儿子,老者看了他半晌,最终无奈的挥了挥后,让他走了。只是在青年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他突然出声道,“元思,你要记得,你身后还有温家一大家子人。”
不是孑然一人。
所以做事要三思而行。
尤其,对方的身份太敏感,稍不注意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温元思身形顿住,疏朗如竹,“儿子晓得。”
他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
对皇后,他并有那样的心思。
这次帮皇后在圣旨上留了一道疏漏,一是敬佩安国公的为人,不想安家的后人结局凄凉。二是念在两人往日一起长大的情分上。
再多的,还真没有。
所以父亲真的多虑了。
而且据他观察,以皇后今日的表现,还不一定需要自己的帮助呢。
“对了爹。”温元思想到什么,转身对着门内的温父道,“莲贵妃要倒霉了,您要是想参毛忠,可要抓紧机会了。”
“什么情况?”
温父浑浊的眼球一亮,瞬间精明起来。
他这几日不慎感染了风寒,休病在家,并不知道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要不是送儿子回来的同事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这孽障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圣旨上动手脚。
温元思如此这般的将今日早朝上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温父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激动了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好,太好了,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说完还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温元思:
我倒是想说,你没给我机会啊。
一进门就抄着教尺揍我来着,还不准我申辩。
温父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咳嗽了两声,挥挥手让他滚了。
等人一走,他就关上门,跑到书桌前,翻出早就写好的奏折,揣进怀里,哼着小曲出了门。
他得去好友家串串门,联合众人一起告发毛忠贪赃枉法,克扣军饷,圈占良田,纵仆行凶!
宫中的宝珍公主哭累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听见自己母妃被关了禁闭,殿外还有御林军守着,任何人不准探望。
她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和亲的事,该不会真的要落到她的头上吧?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宝珍换了一套衣服,带着人便去了皇帝的寝宫,只是往日不用通报就能畅行无阻的宫殿第一次对她设了禁。
“公主,皇上说了,今天谁也不见。”德顺公公拦着一脸恼怒的宝珍公主,和气的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父皇!”宝珍的蛮横脾气上来了,劝都劝不住,“你给我让开,再敢拦着我就治你的罪!”
德顺脸上的笑淡了些。
皇上未登基前他就跟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下来就是皇后见了他都要客气几分,她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居然敢冲他吆喝怒骂,真是目不见睫。
“狗奴才,你给本公主滚开!”见德顺还敢拦着自己,宝珍的理智被胸中的怒火和不安烧的一干二净,直接推开德顺,冲进了殿中。
“放肆!”正在小憩的皇上听到动静,看到仪容不整举止不雅的宝珍,厉声呵斥,“你的规矩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皇!”
本来想找皇帝求安慰求安心的宝珍不但没有得到预料的温暖呵护,反而被大声斥责了一番,一张雪白的脸上顿时烧的通红,愣在那里忘了语言动作。
“你来找朕有何事?”
“我,我”宝珍回过神,看着皇帝冷淡的眼睛,磕磕绊绊的道,“我听说母妃被关了禁闭,想来找父皇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