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生辰宴结束,皇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主动劝说皇帝留宿贵妃寝殿。
偌大的启祥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太后突然赶来,与皇后苦口婆心道:“哀家知道你这些年心里不舒坦,但你总跟皇帝怄气,早晚会伤了夫妻感情。”
皇后噙着泪喊了声“姑母”,“臣妾早就不在意那些虚情假意了,臣妾只是怕,陛下会一时冲动,废了烁儿的太子之位。”
太后端起热茶,不紧不慢道:“你放心,只要哀家活一日,就能保住烁儿这位置。”
一杯茶还没喝完,在东宫伺候的太监突然冲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太后斜了那人一眼,“冒冒失失的,怎么陪在太子跟前当差。”
太监诚惶诚恐,“请太后赎罪,请太后赎罪,小的真是有要事要报。”
“说。”
太后放下茶盏,落下冷光。
太监跪在地上,浑身软,“太子殿下他又烧起来了。”
*
洛府望寿轩里,洛家三房的妾室已经跪在望寿轩为老太太诵经整一个月。
最开始还能真情实意地读上两句,如今这时候,各个的心思都飘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听说七少爷好像得了怪病,大夫人怕传染到旁的人,直接把他丢到春华院自生自灭了。”
“我亲眼所见那裴婆子拿了七少爷的贴身衣物出去烧呢!”
“七少爷原本就瘦得跟小猫一样,真是遭了老罪了。”
妾室们只顾聊自己的,全然没有现望寿轩外有人偷听。
昭儿生病了?
为何她连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大夫人还想让昭儿在春华院自生自灭?
霎时间,洛雁有些六神无主,脚下就跟糊了浆糊一样,抬不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还能再偷听到一些细节时,屋内突然响起清润的男声,“姨娘们这些时日辛苦了,邢林特让厨房做了些糕点,姨娘们也适当歇会儿,祖母那心意到了就行。”
“听说京中医馆这几日挤满了热的人,天寒地冻的,姨娘们千万记得多加衣服,别病了。”
是洛邢林。
洛雁狠狠咬牙。
突然,有人问起,“三少爷,您可知七少爷的事?”
“七弟?他怎么了?”
“看来七少爷的消息还不如我们啊,七少爷病了,得的就是那怪病。”
洛邢林忽然沉了脸色,“七弟不是一直在大伯娘那里养着?怎么会得了怪病。”
洛邢林这话看似无意,但传到某些人耳朵里,却不由得扭转变味。
洛大夫人要真是付出真心呵护着,根本不可能让七少爷得病。
说不定这病,有意的很呢!
洛雁越听,越觉得浑身怵。
她怎么能把昭儿一个人留在洛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