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可以单纯地执着到这样?她忍不住问道:“这样不会累吗?”
苏白没有马上明白她问的是哪方面,是从她的表情上读懂的。“不会。”
谢丹恬听着坚定而没有半分迟疑的回答,又说了一句:“但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苏白看着她的眼睛深处,低低地回道:“我愿意等。”
一瞬间,谢丹恬仿佛看到了七年前,所有源头的乌龙那一幕,他说,他愿意接受她写的信。
当年,谢丹恬听到以后,是一种错愕和意外,还有几分微微的尴尬;现在,却只有动容。
她曾经对桑夏说过,她是一个更愿意理智地去生活的人,从大学到现在不是没有遇见过死缠烂打或是深情愿意等她的追求者,可他们做的事或者说过的话,从来没有能让她动容的。
苏白的话,也不是内容让她动容,是他语气中表现出来的那份朴实,和表情中流露出来的一种执拗,让她有了动容的感觉。
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守着这句话继续等下去,哪怕没有结果。
谢丹恬忽然觉得,和苏白一比,她的三年似乎像一个笑话,或者说她对玄墨的执着本身,才是一个笑话。
“我先去我爸那看看。”最终,谢丹恬什么都没说。
事实上,这个时候她如果对苏白说上一句“你这样会给我造成负担”,以他的性格,他们之间的纠葛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只是,苏白的认真让她说不出这么苛刻,甚至是有点违心的话。
苏白在她背后看了一会,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另一头,谢先生看到女儿过来,第一个动作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着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多聊一会?”
谢丹恬笑了下,道:“盒饭给你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谢先生一愣,才注意到他闺女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想问点什么,他闺女已经挥挥手转身。
“路上小心。”问不到,谢先生只能叮嘱安全意识。
谢丹恬点点头,没有再去教室,从办公室这边走了出去。
出了武馆,谢丹恬也没有急着回家,她和桑夏约了中午去唱k。
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个人在包间汇合。这一次,桑夏比她早到,等她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堆了不少食物,都是对方从自助餐区拿回来的。
两个人对唱歌其实没有那么热衷,不过是找个项目消费时间,所以,随便点了几首热门的k歌,便边听歌边先吃东西填肚子。
“我刚刚看你进来就皱着眉,心情不好?”
谢丹恬刚吃完一叠炒面,听到她的话,眉又皱了下。桑夏见了,随口一问:“不会还是昨天那事闹的吧?”
谢丹恬摇摇头,苏白的事又跃入脑海。“桑夏,你说要怎么彻底绝了一个人的心,又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桑夏睁大了眼看她:“这话确定是你自己要问的?”
谢丹恬不出声,桑夏就上下来回地看了她几眼,啧啧了一声,回她:“这话你应该很清楚,拒绝这种事,怎么可能你好、我好的皆大欢喜?”
“你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如果连拒绝的干脆都不忍心,还要顾及对方的感受的话,竹岐,你是不是考虑下试着接受这个人?”桑夏在后面又补了一句,“不忍心未必是动了心,但至少你的内心深处,对这个人不拒绝,也没有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