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之外,临时搭建了交接文书的驿站。
凉亭之内,大梁礼部侍郎董洪新和鸿胪寺卿于寿森正端坐其中。
“董大人,南楚使团到了!”
这时候,随行官员在亭外禀报。
董洪新和于寿森起身,便看到南楚使团前哨策马而来,飞身下马,然后毕恭毕敬地递上文书。
少顷,南楚使团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
在距离凉亭还有约莫二里地的时候,南楚的车马便缓缓止步,孙正平从马车上走下,带领随行官员步行向前,姿态可谓持礼甚恭。
朱彦锡也从马车上走下,因为他身份尊贵,又不在使臣之列,所以并未上前,看着凉亭之外行礼的孙正平,他撇了撇嘴。
显然很不喜欢如此谦卑。
无论孙正平还是董洪新,皆是两国国内饱读经书的大儒,在礼仪方面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礼部命人提前搭建好的驿站之内,孙正平代表南楚呈递国书和礼单,董洪新代表大梁回礼,仪式略显繁复冗杂,但是两位高官及大部分随行官员尽皆一丝不苟地完成,神情肃穆端庄。
();() 仪式结束之后,孙正平缓缓迈步,对董洪新作揖说道:“在下久闻董大人当世大儒之名,今日能得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这话稍显谦卑,又带着几分恭维之意,旁边围着的大梁官员们不禁面露得色。
毕竟现在的大梁国力已经大不如前,更不要提日益繁盛的南楚,而南楚使臣如此谦卑,不禁让这些大梁官员觉得飘飘然。
对于大梁官员的态度,孙正平淡然处之,低头垂首不难,难的是他心如止水一般的平静。
大梁礼部侍郎董洪新历来以正人君子自居,他也深知南楚目前的国力强过大梁,南楚使臣尚且如此谦卑,他更不能有托大的想法。
于是董洪新客气道:“孙大人过谦了,天下读书人谁不知道南楚孙氏的大名?若非你我现今有正事在身,合该研讨书文,方不负这千里旅途。”
孙正平微微躬身,笑容可掬地说道:“董大人若不嫌弃的话,待正事办完之后,在下欲登门拜访。”
董洪新也不虚伪,笑着回道:“孙大人,如此便说定了,届时吾必扫榻以候。”
这个时候,鸿胪寺卿于寿森走了出来,云淡风轻地对孙正平说道:“孙大人此行路途劳顿,鸿胪寺已经备好下榻之处,可做稍事休息,至于其他事宜董大人会一并安排。”
孙正平再作一揖,微笑道:“如此甚好,有劳于大人了!”
于寿森回以一礼,“应该的。”
孙正平走回马车处,上车之前不忘回头,看着董洪新,似是提醒道:“还望董大人可以尽早为在下安排面圣一事。”
“这是自然,孙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随后,在大梁官员的带领下,南楚使臣车队在夜幕降临之时,进入京都,下榻鸿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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