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
没人回应他,只有阵阵男女互相搀扶着往外探路的交谈声。
眼前一片黝黑,赵柔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扯,无声撞上一座硬挺狂阔的胸膛,顷刻间,混合着红酒酒香和冷松木香的气息落入鼻尖,引人沉沦。
是熟悉的,是牧舟的味道。
赵柔抬头,想从黑暗中确定他的面容,“牧……”
话还没说完,她的后颈被大掌扣住,同时唇瓣被人狠狠咬住,犹如狂风过境般的凶狠气势。
他咬的力道重,赵柔唇齿间渗着血丝。
“嘶。”赵柔吃痛。
黑暗的空间让人听觉感官无限放大,耳边再次传来白正赫高声呼喊她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赵柔的一颗心扑通扑通提到最高处,是被牧舟吻得气息紊乱,也是怕被白正赫现暗处激吻的他们,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想将彼此的动静降到最小。
牧舟也太大胆了。
她精神高度紧张,男人察觉到掌下女人的身体僵硬愣直,不似每次情事中使他爱不释手的柔软,赵柔这样的反应带给牧舟的讯息是,她在抗拒与他接吻。
他松开她的唇,舔了舔唇角上猩红的味道,低沉着嗓音,“怎么,没感觉?”
“你变态啊,这里都是人。”赵柔伏进他的胸膛埋起脸,怕被人认出。
“我以为你喜欢追求刺激,才在我眼皮底子下和白正赫暗度陈仓。”牧舟声音冷冽,毫不在乎地说着,话毕,直接抱起她往一处黑暗走去。
“你干什么,”赵柔惊慌,说不准等会电路通畅了,舞池内的灯都亮起,到时候他们避无可避。
“干点什么,让你老实一点。”牧舟按住她挣扎的双腿,凭着记忆绕到舞池角落一个巨大的环形柱后面,把赵柔压在柱子上,再次倾身吻上她。
半小时之后,舞池的电路终于被人修复好,昏暗迷离的灯光再次亮起,舞池内各个角落原形毕露,搭配着悠扬的音乐,似乎之前的黑暗是个幻影。
舞池内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留在原地,有人坐在椅子上,有人靠在墙壁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在黝黑的环境下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在角落巨大的柱子后,赵柔憋闷着小口的喘气声交织着舞池律动的音乐起起伏伏,婉转动听,克制又妩媚。
她背靠柱子才不让身体滑落下去,抬手缓慢将上卷到腰际的蕾丝裙摆往下扯,挡住双腿的冷冽。
赵柔狭长的狐狸眼中透着情欲未退的红色,瞪着面前罪魁祸的男人。这一记眼神在牧舟看来没有丝毫杀伤力,倒像勾人的妖精,让人忍不住兴致再起。
“你混蛋。”是骂人的话,但是从此时赵柔口中说出,语调却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私语。
“你不是挺享受吗。”牧舟面容清冷,金色镜框下的眼神无一丝波澜,似乎什么事都没生。只是他胸膛微微起伏,扣着皮带搭扣的掌心湿糯糯。
赵柔咬唇,又羞又惧,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
在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红润的不像话,像一朵沾着清晨露珠的红玫瑰,引人采撷。
牧舟伸出手指,抵在她软糯的唇上,声音暗哑:“别咬了,刚刚没咬够吗?在流血。”
“你混蛋。”赵柔重复,眼里带着水雾,欲哭语泣。
牧舟喉结上下滚动,轻叹一声,手指从唇上上移,划过她眼角的晶莹,语气放缓,“好了,你和韩子皓搂搂抱抱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爱和谁抱就和谁抱,你凭什么管我。”赵柔拂开他的手,颇为怨愤。
就许他和赵方怡正大光明手挽手的,不许她和白正赫跳支舞,什么逻辑。
牧舟没恼,低声笑,“还挺辣。”
从外面进来舞池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起,牧舟低头,淳厚磁性的嗓音飘入赵柔耳中,“晚上去我那儿。”
赵柔瞪眼,“不去。”
牧舟按按她柔如无骨的手掌心,表情不悦,“生气了?”
舞池中的人已经重新迈着步伐随着音乐起舞,稍微靠近角落便能看见柱子后藏有两个人,牧舟朝外看一眼,掸了掸西服下摆,“他们该找来了,出去吧。”
牧舟和赵柔一前一后隔着几米距离走出舞池。
赵方怡先看到牧舟,踩着高跟鞋扭腰走到他身边,努嘴说着,“牧哥哥,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牧舟随手端过侍者托盘上的酒杯,饮一口,脚步不停,“有事吗?”
赵方怡正想说话,眼角内飘现不远处赵柔的身影,她转头看去,眼睛眯起,没有错过赵柔脸上的红晕,如同那天会议室撞到赵柔和牧舟的独处时桃花般的娇艳欲滴。
赵方怡反射性地想回头观察牧舟身上有没有赵柔的气息,他却已经走远了,从背后看,西服外套整齐,没有丝毫褶皱。
牧舟以应酬的名义让她原地等着,赵方怡等了许久,不久前白正赫慌张地到处找赵柔,赵方怡还隐隐担心他们是不是在一起。
现在两人同时出现,她的担心成真,他们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厮混在一起。赵方怡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什么场合,牧舟从来都是自持稳重的人,他怎么能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和赵柔勾搭在,一定是赵柔这个狐狸精勾引牧舟的。
赵方怡恨恨想着,赵柔已经走到她面前,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
赵方怡咬着后槽牙,喊住她:“赵柔!”
赵柔停止脚步,转身,淡淡开口:“妹妹,有何指教。”
“你,”近距离看,赵柔唇上红肿,鲜血从破皮处渗出,已经凝结成黑红色的痂,尤其夺目。赵方怡瞪大了眼,指甲扣入掌心。
她眼神划过一丝狠戾,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过是牧哥哥暖床的工具,别太得意,牧哥哥心里早就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