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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汴京美人醮作者半疏 > 第145页(第1页)

第145页(第1页)

三人匆匆地往院子外头去,忽地就碰见了往这边来的沈溪石,月光下,他穿着一身墨色绣着蟒纹的直掇,发上的玉簪隐约散着点点光华,微微的酒气朝着顾言倾这边吹过来,沈溪石看见阿倾,软软地唤了一声,“阿倾,你怎么出来了,头发怎么没有擦干?”

见到他回来,藿儿和荔儿都松了一口气,忙去给主子拿熏炉和布巾了。

沈溪石握着言倾的手,缓缓地往里头走,月色下,他们身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顾言倾一夜好梦,第二日一早醒来,床侧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荔儿听了声响进来道:“主子,王爷辰时初就出门了!”

顾言倾也不以为意,一个人默默喝着粥。

然而,一连七天,顾言倾早上起来都没有看见沈溪石,晚上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沾着酒气,顾言倾以为沈溪石忙着和拓跋宏聊议和的细节,也没有多在意。

程,觉得十分可行,笑着夸赞了两句。

正事聊完以后,百里水姝让身边的女使呈上来两碟子她亲自做的糕点,一碟子玫瑰奶酥,一碟子卡依玛克,顾言倾看得食指大动,让荔儿去备一壶八宝茶,百里水姝见周王妃喜欢,心里也还是愉悦,笑道:“王妃娘娘若是喜欢,我让我身边的克依教给府里的厨子?”

顾言倾点头,其实她以前就特别喜欢吃各种奶制品,来这里以后,保持着汴京人的饮食习惯,吃的不多,而且汴京的奶制品处理的也不是很好,总有一些奶腥味。

百里水姝侧身交代了身边的克依几句,再转身,忽地见刚才眉开眼笑的王妃娘娘捂着嘴,似乎有些不舒服,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人在她的糕点里动了手脚,饶是百里氏平时再荣辱不惊,此时也不由手脚发颤。

荔儿反应的最快,立即让人去传随行来的太医。

不一会儿许太医便背着药箧子过来,把了一会脉,正在众人惊疑不定中,忽地听他笑道:“恭喜王妃娘娘,是喜脉!”

顾言倾讶然,望着太医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

许太医点头道:“据脉象看,已经两月左右了。”

顾言倾忽地想到自己的葵水好像两月没来了,来了太原府后,忙得也没想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向了腹部,这里已经有一个小胚芽了!

百里氏当下从荷包里取出一个桃核,递给顾言倾道:“这是我们拓跋部最古老的一株桃树上结的,祝福王妃娘娘。”

礼轻情意重,顾言倾接过来表示了感谢。

百里氏又和顾言倾说了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才出了王府。

一坐上自家的马车,女使克依轻声问道:“夫人,您今个原本不是要和王妃娘娘提一句南萍的事吗?”

百里氏幽幽叹了一声,“算了,再看看吧,也许周王爷知道王妃娘娘有孕后,就不和那边联系了。”

南萍身边有她的眼线,自从上次王府的花宴以后,南萍的行踪有些奇怪,前日里,眼线说南萍夫人单独见了周王爷。

百里氏在南萍手里吃了几次亏,从拓跋申和拓跋宏对南萍的争夺里,也见识到了南萍对男子的魅惑力,只是没有想到周王爷也被这女人拿下了,明明周王妃是那般明朗美好的女子,想到这里,百里氏心里暗了暗,在没有遇见南萍之前,拓跋宏对她也是体贴入微的。

两人在此之前,也是一个妾室都没有。

克依见夫人有些落寞,轻声劝道:“夫人,等您和周王妃的合作开始以后,您就不必再这般退让了,您是我们阿沂落部酋长的嫡女,是尊贵的大姬,您不该受到这般的屈辱。”

克依说到这里,眼里愤恨的快落了泪,为自己的主子深感不值,如果当年不是她们酋长为了大姬支持拓跋宏,拓跋宏怎么可能避开庶弟轻轻松松地继承父亲的一切,便是攻打庆州,她们阿沂部落也是冲在最前头的,拓跋宏怎么敢用一个那样下贱的人来羞辱她们的大姬。

百里氏轻轻拍了拍克依的背,淡淡地笑道:“克依,都过去了,以后拓跋部是我和我儿的。”

如果不是知道拓跋宏靠不住,百里氏想,她这辈子也不会有从拓跋宏身后走出来的决心吧!她是阿沂部落的大姬,如果不是嫁给拓跋宏,她是要继承父亲的位置的,现在,夺得拓跋部的大权,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溪石这一日回来的还是很晚,顾言倾想着告诉他怀孕的事,一直等着没睡。

四月的夜里,院子里的花在夜风里幽幽地散着芳香,伴着昆虫的啾啾声,静谧又美好,顾言倾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抄着金刚经,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外厢房的门打开的时候,顾言倾便起了身,沈溪石身上沾着一点酒气,顾言倾闻了有些不舒服,孕吐真的是说来就来,勉强忍了一下,笑问:“今天怎么又这么晚?”

沈溪石自己脱了外袍,有些歉意地看着言倾道:“再过两日,事情就收尾了,到时候带你去郊外踏青可好?”

顾言倾笑着点头,伸手拉了他的手,忽地看到了他衣襟上的一根长头发,怔了一下,松了他的手,将那根头发取了下来,它纤细柔软,不是沈溪石的头发。

顾言倾一刹那想到前世那些一根头发牵扯到的狗血事件,鬼斧神差地问道:“溪石,这不会是哪个小娘子的头发吧?”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沈溪石看着她的笑容,心上一跳,默了一会,还是没有开口。

顾言倾忽地觉察出一点反常来,抬头看着溪石,“怎么了?”

“阿倾,你叫阿倾吗?”

顾言倾眼里有些迷茫,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沈溪石伸手想抱言倾的时候,顾言倾忽地推开了她,转身去找痰盂了。

沈溪石听着里头的干呕声,吓得一跳,立马喊外头的荔儿去请太医,荔儿回道:“白天已经请了太医来看过了,王爷且宽心。”却也不告诉他,顾言倾怎么了。

沈溪石心里惊疑不定,忙给言倾倒了一杯水,顾言倾接过漱口,脸色苍白的有些难看,“阿倾,你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顾言倾心里不记得太医怎么说,她只想问沈溪石刚才是什么意思,胃里微微缓和了一点,指着溪石说,“我闻不惯酒气,你离我远点,和我说清楚,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溪石原本因从南萍夫人那里得到的一个猜想而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这样苍白无力的阿倾后,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他只要阿倾好好的,此刻听到阿倾的问话,忙道:“拓跋部的南萍夫人对我用了美人计,我查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是以这几日都在和她周旋,她似乎不是以前的南萍,可是又是南萍本人,我刚才没想明白,所以习惯性地问了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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