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笑着“你值得第一。”
感情上的事,虞浅明白,自己确实是怯懦。
她妈曲莉雯去世前,她才知道关于自己生父的事情。
听闻,那块被曲莉雯每天擦拭的手表,确实是生父送给曲莉雯的,当时他骗他说,自己是海员,不得已必须要离去。
他们相爱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一个月。
甚至也可能,连那一个月都是谎言。
曲莉雯却等了一生。
她是严苛虚荣的母亲,却也是痴情的爱人。
虞浅出国后,曲莉雯阴差阳错得知虞浅的生父并不是海员,只是富有人家的花花公子后,她连日胸口绞痛,才现了癌症。
但她仍然叮嘱虞浅,等她去世,把骨灰撒进海里。
就好像她等了一生的男人,真的是一位海员一样。
有时候虞浅甚至不能相信,曲莉雯在爱情里会是那样一个卑微、痴傻的角色。
虞浅从小看着曲莉雯代表她和广告公司谈合同,用尽手段抬价,拉拢人脉,精明得不能再精明。
居然会用一生去相信一个拙劣的谎言
虞浅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所以面对程骁南,面对一份感情,她都显得被动得要命。
孙月说的她都懂,她比孙月更能感受到程骁南的真诚。
可是真的要选择去开始感情吗
她会变得像她妈一样么会在爱情里作茧自缚吗
早饭后,孙月去公司上班,虞浅从电梯迈出来,正好旁边的电梯厢门也打开,程骁南拎着个纸袋从里面走出来。
他昨晚问她,她如果没有精力去爱,他来爱她行不行。
那段话虞浅没有回复,只是略显仓皇地用房卡刷开了房间门,导致那段对话后来不了了之。
冷不丁见面,虞浅没什么可说的,只淡淡打了个招呼。
走廊里匆匆跑来一位客人,可能是赶时间,冲进电梯时撞到了程骁南手里的纸袋,闭合的电梯门夹断了那位客人的“抱歉”。
纸袋落地,各色的乐高散落在电梯间的瓷砖地板上。
虞浅诧异于程骁南居然喜欢乐高,却听他说“别光看着,好歹帮个忙”
他看上去很在意那些一块块的小东西,认认真真捡起来,目光巡视着周围有没有遗落。
虞浅捡起一些,放在手掌里,递给他。
抬眸间正好装进程骁南的目光里。
她皱了皱眉“接。”
“姐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逼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来爱你,你来选择接受不接受,主动权明明在你。”
“我没紧张。”
“那你昨晚跑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就关门进屋了,那会儿可才9点多,你就那么困”
“嗯,乏了。”虞浅面不改色地说。
程骁南把乐高放回袋子里,目光又巡视一圈地面“你别纠结了,不在一起也没事儿,我也会是你的盟友,陪你往你想去的地方前行,所以你也不用非要答复我什么”
他说的盟友是真的。
虞浅入职“eeven”之后有过深切的体会,这家公司是她合作过的所有公司里,最让她舒心的。
虞浅想起那年冬天,程骁南穿着黑色羽绒服走在她身边,似是不经意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问,哎姐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喜欢我啊
虞浅懒得理他,嘴上不饶人“谁说喜欢你,玩玩懂不懂”
“哦,我只是玩玩啊”
下一秒那个少年把一捧蓬松的雪团成雪球,举起来恐吓她,“真的只是玩玩”
虞浅跑着躲开了,心里想的却是
当然不是,是喜欢。
虞浅忽然叫他“程骁南。”
“嗯”
被叫的人拎着纸袋晃悠着,吊儿郎当,“干什么叫这么严肃我会以为你想答应我。”
虞浅没反驳,依然蹲在地上,手臂上挂着的长款大衣衣摆垂落在地上。
她像是无所察觉,只抬眸看着程骁南“那就试试吧。”&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