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的声音闷在被褥里:“真的吗?”
“真的,比金子还真呢。”
“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我不信你。”陈扬说着,把头蹭进未尘的颈窝,像狗狗主动把脑袋往主人掌心里蹭一般。
未尘再坚定的决心都被软化了,他觉得要好好给陈扬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安全感,让他不至于十八九岁了还患得患失,于是也不动了,再热也任他抱着,并呼噜着徒儿的头,慢慢在年轻炽热的气息中安宁地入睡。
翌日清晨,陈扬先醒了。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很快恢复过来。再往床上一看,未尘被自己抱的衣衫头凌乱,裹着被褥睡的正香,脸颊还有热出来的淡粉色。他昨天自己干的丢人的事,说的丢人的话,一分不差地全想了起来。
艹,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可以抱着未尘不撒手怎么可以说醒酒汤是堕胎药啊啊啊啊啊啊!
陈扬满脸悲怆地起床穿衣洗漱,不敢看师尊,太要命了。为什么师尊喝醉酒自己想跑,自己喝醉酒也是他想跑?!
“陈扬?”
陈扬故作镇定地转过来:“醒了?早上想吃什么?”
未尘自顾自整理着衣衫换衣服,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徒儿面前,反正他俩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陈扬却默默又转过身。
“我想吃前两天那个包子,还有……”
门外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陈扬不知怎么想的抓起一条大披风让未尘先系上才去开门:“什么事?”
“未尘,你今……怎么是你?”
燕长生的话戛然而止,疑惑的眼神从陈扬身上移到床上的未尘脸上,又再次移回来。
未尘坦然道:“昨天这狗崽子酒疯半夜……”
“半!半夜找师尊促膝长谈然后困的睡着了。”陈扬两步飞奔过去一把捂住未尘的嘴,那窘迫尴尬外加乞求的眼神似乎在说:别说了!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
未尘的嘴角在那热气腾腾的掌下勾了勾,随即他轻轻点点头,算是答应与徒弟“狼狈为奸”了。
陈扬放开手,未尘便道:“嗯,就是这样。”
燕长生:……你看我瞎吗?
他饶有趣味地抱臂倚着门框:“你莫不是喝醉了跑来找师尊撒娇吧?”
陈扬当即就炸了:“你放屁!我怎么可能撒,撒,撒娇……”
未尘忍不住笑了一声,收拾好下了床:“嗯,对,你是来撒,撒,撒野的。”
陈扬悄悄红了耳垂,转移话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燕长生也不再惹他生气了,道:“唐都城郊有座望陵山,去爬一爬吗?”
一听是爬山,未尘就有些犯懒:“算了,你俩去吧,我年龄大了腿脚不好使。”
陈扬倒是很感兴趣,许是好动。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研究修补识海的方法,已经在屋子里闷了很久不曾动弹,如今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未尘知晓他肌体酸疼,也不阻他,只说让他俩去,早些回来,自己找燕琅要个令牌进皇宫书苑找找线索。
陈扬很想同未尘一起去,但他也知道未尘现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只得同意。他临走时绘了个符阵,未尘看出来了,这是定位阵。没等他拒绝,陈扬就指尖一点,符阵不容抗拒地融进未尘体内。
他不适地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陈扬急忙搀上来:“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正常反应。你把阵撤了吧,没有必要,就大半天,我没那么容易出事。”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被定位的感觉。
陈扬很坚决:“我不放心。”
燕长生把令牌给了未尘,也说:“这里是人界中心,真的没有必要。”
陈扬倔强地没有动作,只是又叮嘱了一些事情,便跟燕长生爬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