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想过千万遍,而今真真得到,才更知珍惜。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之人。
战歌送离人,行人欲断魂,浓情蜜意此话亦为真。
那一日的青衣,不会知道之后的将来,竟会真与白衣之人兵刃相见。那一日的青衣,亦不会知道,自己原来真能为他舍弃所有……
丝丝点点的哀愁,纷纷滴滴入心头。到底是如何一种惆怅,能让自己这局外人都感同身受。痛既已过,独留屡屡喟叹。
“南竹?南竹!”
是谁在唤人?南竹?南竹……
那人急切的声音似是能拨开薄雾,将自己引想前方的光亮。眼前再没有刚才那一幕幕的场景,唯有脚下越发彰显的平坦大道。
挨着那坦路一路寻走,终于迎来了尽头那无法睁眼的刺芒。
眼皮微动,南竹明显的感到身侧一人握紧着自己的手,猛地又松了开。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听得那刚才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再度喊道:“师父,他醒了,他醒了!”
继而不多久,在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南竹只觉自己的手再次被抬起,这一次,却有一人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腕脉。
“师父,他如何?”
“已无碍。”
容颜未老,须发皆白。
当南竹睁开眼之时,便是见到这样的一人。
只见那猜不出年岁的墨衣男子微勾薄唇,对着他淡淡点了点头。便对身旁的人道:“去把药端来。”
循声而去,南竹这才发现了他他身侧站立的不是别人,正是为救自己而不知如何的陆云。
但见他此刻满脸欣喜点看着自己,欢喜道:“南竹你醒来就好,我去端药。”
人匆匆离了屋子,南竹却还在怔愣之中。
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自己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南竹不急,他知道陆云定然会告诉自己。此刻的他只庆幸,陆云并未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陆云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喝下陆云端来的药,被陆云扶着靠在床头休息。一旁的墨衣男子始终静静的看着,直到陆云想开口与南竹说什么,才平淡的打断道:“云儿,你先出去,为师想再替南竹细细把一把脉。”
陆云面露犹豫,最终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替南竹压了压肩角的被褥,这才转身离开,轻轻替俩人合上门。
墨衣男子微一蹙眉,瞥向那门外。他心知陆云并未离开,只是守在门外。南竹昏倒的这几日里,他夜夜不好眠。即便自己劝说,也不曾安心去歇息。
无声喟叹。
这人世间最无奈的,莫过于痴情。便好像自己……
站起身,悄然来到门边。一把打开门,果真见那陆云依靠在柱边,并未走远。
墨衣男子拉下脸,略带严肃的斥责道:“去休息,还是说你想为师救不过一个便要搭手另一个?”
“我……”
墨衣男子不待陆云说完,便抬手打断。“莫要多言,听或是不听。你但且给为师一个答案。”
陆云咬唇,目光越过墨衣男子身后,望进屋里。看着床上的南竹,心思百转,最后对那墨衣男子屈膝一跪道:“师父,你……”
一道劲力将陆云身子托起,墨衣男子表情冰冷,淡淡道:“既然你执意在此,那我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