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離京都很遠,寄封信八百里加急也是十天半個月才能到,所以對於他們來說,一封家書抵萬金。
所有信件都是要經過檢查,所以這封信已經被人拆過了。
寄信很難,一封信好幾個人的思念匯聚成一張紙。
扶青舟能辨認的出來,前半段是皇后寫的,說擔心他在戰場吃不好睡不暖,讓人送了些物資過來,應該不日能到。中間一段是月貴妃寫的,簪花小楷細細的寫著,讓他注意身體等。
扶青舟一路看到最後,才有宋寄雪的筆跡。
「戰場兇險,好自珍重,千萬小心。家中不必擔心,有我。」
短短兩句已經讓扶青舟高興起來,暮辭看來是不太生氣了。
他高興著,便嚷嚷道:「我要寫回信。」
許將軍笑了笑:「殿下別寫了,上一次寄出去的信還在路上呢。」
扶青舟道:「閒來無事麼。」
他們在戰場快一個月了,一來就和興國大打了一場,奪回了被侵占的兩座城池,如今是一直在邊界線上僵持著,隔三差五就會打一場。
興國軍營。
主帳內,祁閣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回來的將士們,嗤笑道:「真沒用,對方3ooo人,你們5ooo人居然也只打了個平手,都是幹什麼吃的?」
眾將軍偏過頭,明明是他胡亂指揮,非要和安慰來這一場。
「依我看啊,乾脆聚集所有兵力與之一戰,如今安國疫病剛好元氣大傷,咱們就這麼耗著,總能耗到他糧草吃完的時候。」祁離隨地吐著瓜子殼:「傳令下去,讓將士們休整一天,後天再打一場。」
他說這話仿佛打仗是什麼兒戲一樣。
有將軍忍不住道:「將士們才剛打仗回來,應當休養生息,不應這麼著急。」
「我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祁離一拍桌,罵道:「我是主帥,你應該聽我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照做就是。」
將軍低下頭,有些不甘的握緊拳頭。
「走吧走吧。」祁閣摟過身邊的美人親了一口:「別在這兒礙事。」
幾位將軍憤憤不平,出了帳篷忍不住啐了一口:「當了皇帝就無法無天了嗎?將士們的命不是命嗎?」
「幾位將軍。」祁離笑著走來,朝著幾人拱手道:「這是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
幾人呵呵道:「大殿下。沒什麼。」
祁離笑了笑:「幾位將軍打仗辛苦了,我命人從附近農戶家中買了些羊回來,今夜可歇一歇,吃些好的。」
他們互相看了看,使了個眼色,連忙拱手道:「謝謝大殿下。」
皇宮內,宋寄雪正在皇后宮中教扶以朝兵法。最近他格外對兵法一類感興,纏著宋寄雪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