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也好,责骂也罢,怎么能忍这么久。
徐柏樟:“我想找你,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于清溏拉黑他的五天后,徐柏樟通过ip查到他的地址,继而锁定了学校、年级和姓名。
阳城一中的于清溏,班长、学生会主席,性格温和、工作负责、学习努力。站在明亮的主席台脱稿说国旗下演讲,优秀的世界都为他闪亮,像星星像月亮,美得遥不可及。
于清溏:“没去的原因呢?”
徐柏樟:“你太小了,还是个高中生。”
“只差两岁而已。”于清溏很小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也成年了。”
“中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徐柏樟的口气像教导主任,“谈恋爱会影响成绩。”
本还尴尬的于清溏终于轻松了点,“说得好像肯定会谈恋爱似的。”
尴尬对象转到徐柏樟,“也对。”
自作多情。
哪怕不考虑这些,徐柏樟也没有勇气联系于清溏。那时的他自卑敏感,只适合活在黑暗里,配不上星星、也追不到月亮。
于清溏:“第二次呢,什么时候?”
“我留学回来,做好了准备,打算去找你。”
这也是徐柏樟执意回国的私心,想助力国家医学展,也想拥有于清溏。
从被拉黑开始,他从未停止对于清溏的关注。看他保送到传媒大学,又保送读研究生,毕业后回到阳城,担任晚间新闻主播。
关注他的直播间,听他的广播剧,直至他工作后,可以在任何时间、所有地点,光明正大看他主持新闻。
有时候,徐柏樟也会骄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他们曾拥有过一段过往,那是人人都没见过的于清溏,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会安慰自己,相比妈妈一去无回,于清溏至少说了再见。
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暗恋的日子远比想象中难熬,留学那几年,隔着几千公里,每想一次,都折磨一回。
他把想念变成动力,钻研专业、提高技术,为了梦想,也为了配得上他的好。
想近距离看他,想面对面说话,想给他做道拿手好菜,哪怕是讲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就算无法赢得喜欢,能以新身份认识他,偶尔见一面,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于清溏:“那为什么又没去?”
徐柏樟:“想去之前,齐宏斌来了。”
于清溏攥拳,好想骂人,“又是他。”
即便患者的意外与徐柏樟无关,也是他事业上的污点,配不上闪闪光的人。
沿着时间线往前,于清溏突然反应过来,“当年我们连线的时候,你大二?”
徐柏樟:“对。”
于清溏好像被按在柏油路上,胸口有车轮碾过,“那年你参加了临床医学大赛,心理鉴定也是当时?”
徐柏樟的表情证实了于清溏的猜想,自责、懊恼、悔恨如涨潮,疯狂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