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俞西棠的评价是:“宁是怪物吗?”
秦姣珠附和:“常矜者,非人也。”
虽然挂着群聊语音,但所有人中还是属周既尧笑声最大,听上去简直要笑死了,常矜表示无语:“你们神金啊!”
“怎么会有人喜欢开学,搞不懂一点,”俞西棠还cue了波顾杳然,“杳然你来评评理,你说常矜她是不是疯了?”
顾杳然打开了麦克风,小绿标志在头像右下角一闪一闪,传出他带了点磁性的笑音:“我可不敢评这个理。”
周既尧还在笑,常鹤音调平直,但却莫名犀利:“笑那么开心,作业写完了吗?开学考的大纲背完了吗?pre的PPT做了吗,稿子准备好了吗?”
周既尧顿时不笑了,常亮的麦克风标志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常矜的麦克风亮起,话筒里传出她欢快且开朗无比的声音:“我都做完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你闭嘴!”
惹了众怒的常矜被踢出了聊天。
开学后,不出所料又是一场兵荒马乱,大家一边适应长假后的学习生活,一边应付接踵而来的各项事务。
开学后不久的某个周末,常矜去考完了SAT。
被称为美国高考的SAT试题,对于常矜来说却因为准备充足而显得易如反掌。她从G8那年就开始准备SAT考试了,到如今,她早已被各种各样的题目捶打数次,对这场考试信心满满。
唯一不太顺利的一点是,常矜考SAT那天下了大暴雨。
她走出考场,打开手机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气象局发来通知黄色暴雨预警的短信。
常矜目瞪口呆地看着瀑布倾盆的大雨。
她进考场的时候还阳光明媚的呢!
周围站着的人都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了,常矜也一样,她一边转身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边拨了个电话给司机:“陆叔,你现在方便吗?我刚刚从考场里出来——”
没过太久,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停在常矜面前。
上车之后的常矜调了座椅加热温度,她起的太早,现在已经有点困了,闭眼被暖烘烘又柔软舒适的皮椅包围,睡意便渐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司机陆叔叫起,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便已经回到家中的地下车库。
常家的地下车库到地面设有玻璃壁的直梯,常矜坐电梯到了一楼,边开家里的大门边打了个哈欠。
她得回去补个觉才行,真是要困死她了。
脑袋还有点迷糊的常矜没有注意到玄关多出来的鞋子,径直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门前。
她刚要进屋,却听见隔壁传来淋浴的水声,来自常鹤的房间。
咦?
常鹤在家吗?
常矜隐约记得常鹤今天一早就出门了,似乎是和顾杳然,周既尧两个人去打球。
想到某个人,她心念电转,步伐方向也变了,来到隔壁常鹤房间门口。
水声恰好在这时停了。
虚掩的门被常矜轻而易举地推开,她边顺着房门滑开的一道缝隙迈步走入,边开口唤道:
“常鹤——”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看清了站在浴室门口的人,那人也闻声看来。
二人目光对视,俱是怔愣住了。
顾杳然光着上半身,只穿着裤子,浴巾搭在脖颈后面,头发还在滴水。
他肤色干净,白皙的皮肤上雕琢了一道道幽深的沟壑,仿佛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栩栩如生在他白玉无暇的身体上;抬手的姿势带动肌肉舒张紧绷,所有张弛有力的线条一齐收紧于下腹部,顺着滴落的水珠浸湿棉质长裤的边缘。
湿漉漉的黑发上盖了条白毛巾,发尾落在眼眉上,黑白的分割越发明晰。
那双眼,此刻正盛满惊愕地看着她。
房间内只点了台灯,窗纱外的世界阴沉晦暗,暴雨带来的湿润潮气仿佛渗透玻璃,飘荡着弥漫了整个房间。
常矜只呆住了一瞬,然后她马上退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所有绮丽靡幻的想法随着视线的遮蔽而消散。
常矜倚在门板上,她双手捂着脸,血液泛上了脖颈充斥大脑,将她整张脸都渲染成鲜红欲滴的颜色。
门内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迟疑地喊她的名字:“。。。。。。常矜?”
“你回来了?”
顾杳然放下毛巾来到门边,他轻声道,“我还以为你考试没那么快结束。”
常矜过了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常鹤呢?”
“他在你爸妈的卧室洗澡。”顾杳然说,“我们打球打到一半就下雨了,一路淋着雨回来的。常鹤让我在他房间洗个热水澡,不然怕感冒了。”
顾杳然看着面前的门板,喉结轻微滚动,声音有点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