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丹尹颤抖着,“对,姐姐你说的没错,王怎么可能会和雌蛇交尾?他嗅到蛇发青的气息就恶心。”
那双宝石眼笑眯眯地看向茯芍,意味深长道,“姐姐可千万小心,别在发青的时候靠近他。”
茯芍不由感叹:“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么有魅力的雄蛇,偏偏天生绝欲,不然她怎么着也得和天下最强的蛇交尾一回。
丹尹捂住着嘴,噗嗤噗嗤笑个不停,身侧的蝎尾辫轻慢愉快地晃荡着。
茯芍感到莫名其妙。
她从储物器里取出了那瓶秘药,打断了他的笑,“对了,你之前说过,这些小蛇被喂了‘秘药’,什么是秘药?”
丹尹又笑了会儿,等笑够了才慢吞吞地说:“不知道,我只听说,里面的药引来自蛇王的毒。”
“蛇王的毒……”自打第一次见到蛇王,茯芍就很想尝尝他的毒是什么滋味。
她咽了口口水,期待地问:“他的毒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丹尹还是这一句。
茯芍惊讶道,“你跟了他一千多年,难道从未见过王用蛇毒?”
“王和我们不同。”丹尹道,“毒蛇只有一种蛇毒,我们虽擅长制毒,可以把配置出来的毒注入毒腺中,但从外部注毒的过程可不轻松,一旦和自己的本源蛇毒发生冲突,那就是非死即伤。
“且毒腺的容量有限,一次性装不了多少,注入的毒用完之后又得再次注入——反正麻烦得很,没有多少毒蛇会这样干。”
“王不一样。他可以把调配出来的毒种入自己的内丹,此后想用,就从内丹调动配制。”丹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就我见过的王用过的毒,少说也有三四十种了,谁知道哪一种是他的本源蛇毒。”
茯芍自己不是毒蛇,对同类中的另一支颇感兴趣。
她问:“那我可以直接去问王么?”
丹尹露出一侧的毒牙,“当然了,王不会拒绝任何妖的提问,只要不是太过冗长的长篇大论,他都会耐心听完。”
茯芍刚展颜,就听丹尹接着道,“不过嘛,听完之后他答不答、生不生气就不一定了。”
茯芍复杂地看了眼丹尹。
“你就是那个对他说‘长篇大论’的妖么。”这么一长串,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不不,
”丹尹晃了晃自己的蝎辫,“我只是偶尔说点无用的废话,并不长篇。”
茯芍意外不已,没想到丹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蛇妖。
“芍姐姐。”怯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框处探出酪杏的半个脑袋。
她扶着门,确认了厢房里安全后,才谨慎地直线走到茯芍身边。
“芍姐姐,”她取出两个瓷瓶,“该是第二次上药了。”
茯芍颔首,正要接过,却见酪杏如临大敌地戒备着丹尹,眸中全是食草动物般的懦意。
这样不行。
茯芍越过瓷瓶,直接握住了酪杏的手。
“小杏,我有点事儿,你来给孩子们上药好么。”
“我?”酪杏的黑眸一下子睁大了,“芍姐姐,我、我恐怕……”
“没关系。”茯芍包裹着酪杏的双手,指尖闪过一丝玉光。
下一刻,酪杏只觉双手温热,她低头一看,有一层黄玉蛇鳞附着在了她的手上。
那玉鳞并非实体,而是幻影,闪现之后便销匿隐于皮下。
“我把我的能力分给你,”茯芍松手,“放心去吧,它们的牙齿咬不动你。”
酪杏还是踌躇。
那十条蛇皆是他们一族自古以来的天敌,何况还经过了秘药调。教,连千年大妖都对蛇田里的蛇避讳不及。
可茯芍充满鼓励地看着她,酪杏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茯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