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低低的吼了一声,凌浩就感觉怀里抱着的炸弹爆炸了,“咣”的一声震出去老远,倚在紧闭的门边儿上天旋地转。
小易报仇了,还记得上次凌浩疯了似的找佟童,就给小易来了这么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小易醒了之后可能已经不记得这种报复的快感了。==
佟童吓坏了,看着来势汹汹的小易,急急的挡在秦子钊前面。这纯属侥幸心理,佟童想着小易现在是认脸不认人,说不定自己把秦子钊那张惹事儿的脸这么一挡,小易就立地成佛了。
哪来的那么多回头是岸啊!小易跟看见红布的斗牛似的,加足了马力朝着秦子钊飞扑过来。
周慧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站起身刚想拦着,就听见“刺啦”一声,低头一看,眼泪差点儿没下来。
也不怎么就那么寸,那桌子腿上出来了个小钉子尖儿,生生的挂住了她的裙角,一千来块啊,雪纺啊。
秦子钊一把推开佟童,伸着双臂就把小易迎进了怀里。俩人撕打着推倒了桌上的酒瓶子和零食,秦子钊用手肘抵住小易的肩颈,紧紧的把他压制在桌子上。
小易努力的抻着脖子拳打脚踢,双眼暴突,衬着五光十色的投影,就感觉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小鬼。
秦子钊皱着眉看他,身体用力的压在他身上,衣料摩擦着皮肤,带起了阵阵施虐的快感。猛地收紧了手臂,秦子钊狠狠的把唇堵了上去。
戛然而止,喧嚣的空气像是瞬间被冻住一般,周慧更像是让人施了定身术一样,愣怔着捂住嘴巴,张大了双眼。
凌浩忽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后脑看着仰靠在桌子上的两个人,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同样呆愣的佟童,不明所以。
“唔……他妈的……放……唔……”小易在秦子钊的怀里使劲伸开双臂捶打秦子钊的后背,奈何身上的人雷打不动,紧紧的桎梏,像是一道符咒。
双唇辗转碾压,秦子钊微微皱眉,刻意忽略背后重重的捶打,双手死死揽住小易的后背,感受着冰凉桌面和温热躯体之间的温差,一阵阵心悸。
“呜……呜……”违背心意的甜美嘤咛渐渐变了调,秦子钊感受到小易脸上慢慢密布的湿滑,急急的放开了他的唇,抱在怀里焦急的询问:“易轩!你怎么了易轩!”
“哇!”的一声,石破天惊,小易仰躺在桌子上失声痛哭,眼泪哗哗的不可抑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凭什么毁我!凭什么!啊!”小易带着秦子钊一起滑坐在地上,哭喊着控诉,响彻云天。还好包厢的隔音效果好,不然现在门外早让人围个水泄不通了。
“对不起易轩!对不起!”秦子钊紧紧的搂住小易,眉心皱出个“川”字,轻轻的在他额发上吻着,心疼的拍着他的脊背安抚。
小易狠狠的抓住秦子钊后背的衣料,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着声,依旧哭得昏天黑地。
周慧慌忙的抓起自己的包,踉跄着脚步匆匆拉开了包厢门,跑了出去。佟童焦急的张着手喊着门边的凌浩:“傻啊你!还不追出去看看!”
凌浩如梦初醒,急急的追了出去,远远的看见周慧的后脑勺儿,在扶梯上左闪右躲,总算在ktv门口把人截住了。
“周慧!你等等!”凌浩抓住周慧的一只胳膊,焦急的想要劝解,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泄气的咬了咬唇,另一只手狠狠的揉搓着头发。
“凌哥!你放开吧!”周慧把脸扭向一边,声音哽咽,虽然看不见,但是凌浩知道她肯定哭了,心里更加找不到措辞,懊恼的差点儿揪掉自己的头皮。
“我……”“凌哥!”周慧拦住凌浩的话,转过头来抹了把脸:“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我求你,凌哥,先放我回家行么!”
凌浩无语,狠狠的吐出一口气:“那行,我先把你送回家!”说着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周慧本想自己上车,但是凌浩死活非要跟着。她一个女孩子,夜静更深的,刚刚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是个男人都不能放心让她自己走。
凌浩坐在副驾驶,从反光镜里静静的看着后座的周慧。她那么安静,只是把脸扭向窗外,道边一盏盏的路灯映在她脸上,依旧有光折射出来,她还在流泪。
凌浩心里百味杂陈,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像小易一样,把路娆绑在身当做掩人耳目甚至是催眠自己的挡箭牌,更庆幸佟童虽然逃避过,却也没有牵扯无辜。
周慧下了车,冲着凌浩勉强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进了楼道。凌浩看着一楼的灯亮起来,等了一会儿,一楼的灯灭了,十二楼的灯亮了,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这才扭头冲着司机笑笑:“师傅!咱回去!还是刚才的那个ktv!”
凌浩回到包厢的时候,佟童正手足无措的看着躺倒在地上,却依旧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周慧呢?”佟童看见凌浩赶紧走过来,凌浩轻轻的揽住了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安全送到家了,这俩怎么办?”
“怎么办?”佟童皱着眉头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太阳穴突突的跳:“先退包吧!家里是不能回去,要不伯母该担心了,再说也睡不开啊!”
凌浩他们从ktv出来时,相当的狼狈。简直是趁火打劫啊,那么盏破灯居然狮子大开口。可东西是你们砸的,有辄么?
凌浩看看怀里人事不省的小易,恨不得给他那粉嫩的小脸来上两拳。但是无论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朋友道义,他都不能这么做。
更何况,凌浩扭头撇了撇嘴,丫秦子钊不知道清不清醒,眼睛倒是睁着呢,你敢动小易么。
凌浩咬咬牙,先该着,等小易醒了,别管是灯钱还是精神损失费了,一个都不能少。
“去哪儿?”佟童揽着秦子钊的肩膀,咧着嘴,看着凌浩。凌浩歪着脑袋想了想,手底下还不能放松的揪着小易:“秦子钊家你认识,小易那儿我熟!哪个大?”
“两居室!六十来平米!”佟童被秦子钊带着一阵晃荡,狠狠的拍了下他的后背:“给我老实点儿!”
“那差不多!”凌浩紧紧的揽住小易的腰,一看这家伙快要折过去睡了,赶紧又扶住肩膀搂在怀里:“谁钥匙好掏?”
凌浩刚下手翻动小易的裤口袋,忽然被人擒住了手,一抬头,就看见秦子钊迷蒙的双眼:“你……他妈的摸哪儿呢!”
“走吧!”佟童从秦子钊的口袋里拎出钥匙,无奈的晃了晃:“赶紧找辆车!怕坐不开!”
“我看咱包辆大公共得了!”说着凌浩站在马路边儿上,边伸手边嘟囔:“我这悲催的人生啊!我这凄惨的二十七岁生日啊!”
勇气
仲夏的清晨似乎来的特别早,而这一天的清晨,经过一夜的喧嚣和混乱,便显得尤为寂静。
凌浩感受到微光罩在眼睑上的温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趴伏在柔软的沙发上,佟童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