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側身轉向槅扇後頭查看,片刻,對呼延海莫道:「裡頭什麼都沒有,我已替您看過了。」
槅扇之後,司露對上眼眶通紅的春熙,在她腳下,是一方跌落的錦盒。
方才聽著呼延海莫對司露的所作所為,她心如刀絞,這才不下心打落了東西。
司露全然明白過來了,她對春熙輕輕搖頭,叫她不要擔心,又用閃閃爍爍的目光告訴她忍耐。
而後,她轉回身去,笑眯眯地對上了好整以暇的呼延海莫。
「果真什麼都沒有?」
呼延海莫含笑看著她,司露莫名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呼延海莫的舉動隱隱讓她覺得,他好似察覺出了些什麼。
她把頭使勁搖了搖,篤定道:「什麼也沒有。」
呼延海莫覺得她這個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頭頂的烏髮,眸色漸深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表示?」
司露檀唇微張。
呼延海莫把她拉近身前,粗壯的胳膊箍住她的腰,命令式的。
「先親我一口。」
司露哪裡肯,但一想到槅扇之後的春熙,只好點擊腳尖,不情不願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呼延海莫大為受用。
而後,他故技重施,再次看向槅扇後頭,引得司露又一陣緊張。
「本汗快馬加鞭回來,弄得滿身風塵,都不曾沐浴……」
他不說她還真忘了。
他身上確實有汗臭味,而且還很濃,天知道他回來這一路出了多少汗。
只是她方才神經一直緊繃著,才沖淡了對這股汗臭味的敏感。
可他若真要沐浴,浴桶又在槅扇之後……
那不就壞事了!
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司露急中生智,緩緩抬起一張楚楚動人的如花嬌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我來替可汗擦拭,如何?」
呼延海莫等得就是她這句話,朗聲笑著說好,頃刻就命人備好了熱水端進來。
司露欲哭無淚。
看看地上熱氣蒸騰的銅盆,又看看躺在榻上等她服侍的呼延海莫。
她頭也不敢抬,面紅耳赤得快要滴血。
她腸子都快悔青了,後悔自己方才說出那樣的話。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說出口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要兌現的。
否則,以呼延海莫的性子,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且她隱隱覺得,呼延海莫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出了什麼。
如此做,或許是對她的懲戒。
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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