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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第1页)

“但是那一点解毒的剂量与真正的仪式用到的血量天差地别,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换血仪式后应有的状态也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猜,很有可能是与血相生相克的风毒的作用。可是究竟有什么用,究竟能有用多长时间,我不好说。”

这一次,褚桓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你在劝我接受仪式。”

南山“你看着。”

他从腰上接下那小小的瓶子,对准了地面上一棵行将枯死的草,小心而吝啬地在草上浇了几滴。

然后在褚桓震惊的注视下,枯草以肉眼可见的度从根部变绿、变嫩,干瘪的枝桠渐次舒展开,顶部开出了一朵淡紫色的小野花,在周遭一片死气沉沉中,鹤立鸡群地流露出扑面而来的生命力。

是那种最初吸引着褚桓来离衣族,让他魂牵梦萦、求而不得的生命力。

褚桓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枯木逢春。

“这就是仪式。”南山说。

褚桓的目光艰难地从野草上转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紧“代价是什么”

“接受了仪式的外人与我们不同,能不再受约束,可以在族里,也可以在通路连上的时候随时回去河那边,而这个仪式会用掉大量的血,这血是风毒唯一的解药,你应该能明白,那对我们有多珍贵,我守山人一族与守门人自古就有血契,能利用彼此的尸体,但决不允许活着的时候冲对方下手。”南山说,“接受仪式的人,必须两个誓。”

“第一,接受守山人与守门人之间的血契约束,不能因为贪图什么而伤害任何一个守门人。”

“第二,永远留在族里,绝不离开我们半步。”

南山盯着褚桓的眼睛“你愿意吗”

第29章异界

南山的眼窝很深,眼神却很浅,喜怒哀乐从来一目了然。

他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睛里隐隐透着期待,期待外面又裹着因此衍生出来的慌张,个中百般滋味,然而单单没有逼迫。

有的时候无声胜有声,没有逼迫就是最大的逼迫,褚桓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他忽然仰面躺在草色枯黄的地面上,泥土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土腥气,仿佛留存着一整年由明转暗的阴霾,唯有方才绽开的淡紫色小花就在他脸侧,透出一股错觉般微甜的香。

褚桓没有回答南山的问题,而是先问“既然你们都出不去,为什么还要找人来教汉语”

南山沉默了一会“我希望有一天族人们能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坐一坐你们那些比马跑得还要快的地铁,到天上飞一飞,再尝尝没吃过的东西。这一片山水太小了,世世代代的看,总会看腻的。”

褚桓“怎么做”

“不知道,想办法。”南山说,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我一辈子到死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觉得我到死之前,总能给其他人留出时间,一点希望,或者其他什么线索。”

褚桓是不肯相信“偶然”与“奇迹”的,南山的话他听了不以为然,于是随口问“就算到死也没有希望”

南山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一个意思不确定的汉语词汇,原地斟酌了片刻,他回视着褚桓的眼睛,认真地反问“希望不是指人心里的东西吗,怎么会没有呢”

褚桓心里一震。

他忽然不想纠正南山的错误,也不想告诉他“希望”这两个字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动词,有不同的用法和不同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是很美好。

如果真是这样,人们大概确实不会失去希望吧

褚桓眯着眼,直视着因为日头西沉而开始变得晦涩的天光,过了一会,他说“有的时候,有些事太艰难了,人们看不到成功的可能性,当然就会失望。”

“是有,”南山说,“可是就算成功不了,我把这个可能性找出来,不也挺好的么”

褚桓无言以对。

如果终于无能力挽狂澜,起码苦心孤诣寻到一线生机吗

他心里豁然感动,一时昏了头,抑制不住地试探了一句“你想留下我吗”

南山被他猝然一问问得愣住了。

褚桓的话才一脱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自作多情。

就算一个人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自作多情也始终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他在南山不明原因的呆愣中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正要打个哈哈把这自己引起的尴尬一带而过,就听见对方说“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褚桓提起的嘴角僵着没撂下,眼角的笑纹先不见了,笑容变得有点苦。

果然还是自作多情啊。

其实只差一点,南山就点头了。

“褚桓会永远留下来”这个设想,让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阵无可名状的快乐,会被河那边来的人吸引,这仿佛是他母亲的血脉中留下来的宿命。

但是南山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记得自己几次三番和褚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褚桓都会轻巧地绕开。所以平白无故的,人家大概还是不想留下的吧

南山有些笨拙地挑出合适的词,试图整理成一段有理有据的话“等震动期过后,山门就会倒转,我们到了门的那一边,会进入一个很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说的冬天。其实你应该现了,我们没有春夏秋冬的概念,我们这里最冷的时候不显得多冷,最热的时候也没有多热,只是那回听你说起,你们那边冬天会掉光树叶,我才用了这个词到了冬天,你会现其实穆塔伊都算是不怎么凶猛的东西,这里很危险,你身体太弱,接受换血仪式,会安全很多。”

身体太弱太弱

褚桓还没从“我果然是自作多情”的认知中体味完满腔酸苦,南山居然又不遗余力地给他补了一刀。

真是好样的。

褚桓噎了半晌,没好气地揶揄说“那我能变成铜皮铁骨三头六臂反穿内裤还是突然多了几个顶花带刺穿草裙的弟兄”

南山永远在跑偏的信号,在那一瞬间居然离奇地和褚桓对上了,他意外地听出了褚桓话里的酸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卡拉伊耶说你很厉害,但你的身体确实不好,一般这种伤,”南山觑着褚桓胳膊上的刀伤,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我们休息半天就会痊愈,你上了药,还是要很久,好像血流不止一样,你没感觉吗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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