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耀眼,在海水的加持下,她看見切斯特臉上有什麼東西恍了她的眼睛,正納悶著,切斯特將一個項鍊戴在了她的脖頸上。
她低頭看去,由藥水泡過變得堅韌的髮絲編成的繩索上,墜著一顆獠牙,她一眼認出,這是切斯特的尖牙。
再去望切斯特的臉,剛才恍她眼睛的,是切斯特留下的一顆獠牙,露在唇外。
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在疑惑什麼了,原來是切斯特的尖牙少了一顆,現在被他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切斯特壓抑著狂跳的心臟,興奮地望著她:「你喜歡嗎?」
「喜歡。」他歡快的表情太明顯,她清楚,但凡說一個不喜的詞,他可能就要在這耀眼的烈日下,哭給她看。
吉內芙拉見他高興得翅膀都舒展開了,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問他:「怎麼突然送我你的獠牙?」
她伸手掰開切斯特的唇確認了下,還好血族的自愈能力強,現在那裡已經補上了一顆普通的牙齒。
「我想讓你嫁給我!」切斯特一改羞赧,大聲地向她訴說自己的心意。
「我問過唐克了,他說你應該會喜歡父母的定情方式,所以我就撤掉了那些花束、煙火的準備,將自己的特徵送給你。」
他說到這裡,吉內芙拉總是平靜,只會在他哭泣時亂跳的心臟,如他們發生實質關係那晚,隨著吱呀吱呀的木床節奏,再度活泛起來。
「嫁給我吧,吉內芙拉,以後我是你,你是我,我們合為一體,不可分離!」
很簡單的一句話,也很奇怪,但正中吉內芙拉的下懷。
像唐克說的,吉內芙拉確實很喜歡自己父母的定情方式,可能是幼年收到他們的禮物的關係。
越是接觸番尼接觸過的人,她越是懷念番尼和阿克安琪兒。
編織的光環、黑羽翅膀,他們無一不在告訴她,或許未來的一天,哪處都不容你,你也曾擁有真正的家人。
「我嘗試過愛你了。」
我們的孩子。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就是貝利爾的家庭。
你無需做出任何證明身份的選擇。
現在有那麼一個跟她過去的家庭相似又相反的物種出現,他既不算惡氣,也不算吸血蝙蝠,又不算純正的血族,成長出人形後,更是擁有一顆能長出白羽的心。
好比番尼,好比阿克安琪兒。
然後他告訴她,無關身份,無關物種,你是我,我是你。
一半惡魔的血,一半天使的血,是惡魔也好,天使也罷,想做普通的人類也可以,自由的靈魂也無所謂。
以獠牙為證,不做選擇,以你的方式去接受你,我是你,你的容身之處,你的家人。
切斯特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吉內芙拉沒聽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