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想说她有病,他想毁了她,她却担心自己做梦怕不怕。
但她说得很认真,眼神那么柔和,似是带着关心
他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变成“虞思眠,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虞思眠“不是。”
因为,内疚。
连祭听到这里,心中却莫名的觉得畅快。
他看着毛巾,“出汗了,不舒服。”
虞思眠把毛巾递给他。
连祭“你觉得我伤成这样还抬得起手来自己擦脸”
虞思眠没说什么,拿着毛巾帮他轻轻擦着脸上的汗。
连祭一下按住她的手背,虞思眠吃惊之时听他懒洋洋地道“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擦个脸都不会。”
然后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擦拭着他的脸。
虞思眠
他捉着她的手,果然,和梦中还是不一样的,梦中的所有快感都来自于他的想象,而这,才是真真切切的她。
玉骨冰肌,却又恰到好处的温暖。
后来他也没睡,只是把那张去找天尸的图又拿出来,挑了几处刺。
虞思眠一边搓着手帕一边道“我陪你找到天尸再走。”找到天尸也许就能解开他的心结,也许就能让他从这个噩梦中解脱。
让她少一些内疚。
连祭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干脆,懒洋洋地道,“那么快让步了,我还没给你道歉呢。”
虞思眠“不用了。”
连祭愣了愣,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嘲讽,“不愧是神使大人,果然心胸宽广。”
虞思眠没有理他的嘲讽,因为是是非非若真摊开来算,是她对不起连祭,那时候又哪里是她一句道歉可以弥补的
虞思眠“陪你找完天尸,我就离开。”
连祭沉默,拿了床头的蜂蜜水。
虞思眠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连祭,你是不是喜欢我”
正在喝蜂蜜水的连祭突然呛到,猛咳了几声,呛出的蜂蜜水带着血。
虞思眠急忙轻轻给他拍背,又怕碰着他的伤口。
连祭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思眠“你是真有病吗”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但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突然呛了一下。
喜欢吗
虞思眠“你喜欢我吗”
连祭又咳了咳,“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而虞思眠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全身绷得笔直。
连祭眉毛一高一低,不可思议地道“你也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老子是魔,生来淫乱,看上的不过就你这身皮囊而已,你别想太多。”
虞思眠听他说着浑话却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认真道“连祭,你不要喜欢我。”
连祭沉默了片刻,“放心,不要自作多情。”
虞思眠“那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好好相处行不行”
“老子没和人好好相处过。”在他世界里最好的关系就是上下关系,不然就是敌对关系,好好相处是什么,他不知道。
虞思眠“我与你好好相处就行,你只要遵守承诺就好。”
她口中的承诺,他知道指哪些。
连祭心中有些烦闷,“随你。”
他伤势过重,也不知道巫医月给他吃了什么他一天就昏昏沉沉,反而每次醒来她都在旁边,会给他递一块湿毛巾,给他递一杯蜂蜜水,再次守着他混混睡去。
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会继续做那个噩梦。
倒是又梦到了那个美人几次,不是在桌边写着话本,就是拿着话本在屋中踱步,看着他就会盈盈一笑,像浸着蜂蜜水,然后他就会醒来,看见在桌前写着话本的虞思眠。
虞思眠不会对着她甜甜的笑,但是一见他醒来就会担忧地问“坐噩梦了吗”
连祭总会答“做了。”
她就会递来蜂蜜水和湿帕子。
即便她不笑,但是他却觉得比梦中甜得多,觉得自己没必要留恋在那个虚无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