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抓到的探子呢?」晏辰又問。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隨便問問。」
「不該問的別問,這可都是軍事機密。」易風收了藥碗要走,到了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道:「你既跟了將軍,平日裡怎麼折騰,將軍自是會由著你。不過,事關軍務,你還是少打聽。那也不是你能打聽的事。」
易風沒想到這個看著傻乎乎的小子還挺警惕,反應也快。他原本想,看看能不能從晚風這裡打聽到什麼,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晚飯是一鍋香噴噴的雞湯,那是易風熬了近兩個時辰燉的老母雞。這也是百里子苓早上出門前吩咐的。平日裡,百里子苓對自己沒那麼上心呢,如今是真把晏辰放在心尖尖上疼。
「多喝點湯,好好補一補。你這身子骨太差,如今天又寒了,若不把身子補好一點,等天寒地凍的,你怕是連門都不敢出了。」百里子苓把雞湯遞到晏辰跟前。
「我不想喝雞湯。」晏辰看了一眼,輕輕推開。他可是才灌下去一大碗藥湯,如今肚子還是飽的,再喝雞湯,那徹底成了個水葫蘆了。
「乖!」百里子苓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把那勺子遞到他嘴邊。晏辰一臉為難,只得把臉別了過去,乾脆不看百里子苓。
「不燙了,就喝一口。喝喝看嘛,很香!」百里子苓難得有如此耐心哄孩子,不過孩子有點不買帳。
「你看,真的很好喝!」百里子苓把湯先送進了自己嘴裡,露出十分美味的表情。之後,又舀了一勺遞到晏辰嘴邊,臉都快笑僵了,手也都快舉酸了,可是晏辰連瞧也不瞧一眼。
易風在旁邊有點看不下去,「晏公子,這要是在上都,那可得生了孩子的婦人才能喝當歸老母雞湯。你這也沒生孩子,我們將軍是心疼你之前吐了太多血,身子骨弱,這才跟伺候月子似的……」
「易風,出去!」
百里子苓把那碗湯放在旁邊,因為用力過猛,雞湯也灑了些出來。她的臉立馬冷掉,聲音也冷得厲害,之前哄孩子喝燙的寵溺勁兒蕩然無存。
「將軍,你瞧瞧,你對他那麼好,他領你的情嗎?」易風有點抱不平。
「再廢話,就去軍營領二十軍棍。」
百里子苓的聲音瞬間沒了溫度,仿若窗外冰冷透骨的天氣。
第34章、作戲
屋裡死一般的靜,像是空氣都要凝結了一般。
晏辰用餘光掃了一下百里子苓,只見她端起剛才那碗雞湯,把剩下的都給喝掉。晏辰預測著,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雪的來臨,畢竟他惹怒了百里子苓。
但是,屋子裡還是風平浪靜。
「早上的事,是我下手重了。就算你心裡不痛快,好歹也別當著易風的面跟我鬧。我這個將軍還要帶兵打仗的。」百里子苓的話很軟,與之前的冰冷絕然不同。
「現在,就咱倆,你想怎麼鬧都成。你要是心裡還不痛快,打我都成。我皮糙肉厚,不怕疼。來,隨便打。」百里子苓抓起晏辰的手來,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晏辰也沒有想到畫風突變成這樣。他是知道這個女人喜歡他,但沒有想到是這麼喜歡他。一時間,沒能忍住,便笑了出來。
「將軍,我沒有鬧。」晏辰按住百里子苓的手。
「我真的沒。」他又強調了一遍。
「那是不喜歡喝雞湯?」百里子苓忙問。
「也不是。我只是在您剛回來前才喝了一大碗湯藥,肚子都是鼓的。不信,你摸摸。」晏辰說著把百里子苓的手拉到自己腹部。隔著並不厚的中衣,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一直生氣,見我回來,也不怎麼搭理我。」
「將軍,我只是有點……」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色,「也吃了兩個月的藥了,這藥,還真難吃。一輩子都得這樣吃,就是覺得活著真不容易。白天睡著的時候,夢見了母親。她抱著我一邊哄我吃藥,一邊給我哼著曲。那曲子真好聽……」
說著說著,晏辰嘴裡便哼起了小曲。這曲子百里子苓沒有聽過,但曲調舒緩,聽著很讓人舒服。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和心疼都是一樣的,就像她自己的母親一樣。她知道晏辰母親早亡,加之最近經歷的那些事,他一個孩子畢竟承受能力還是有限。如今身子又這樣,也難免想多了。
小曲突然斷了,百里子苓遊走的思緒也被拉回來。
「將軍,能不能把我母親的遺物給我看看?」
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在之前劇情的烘托之下,此刻整個形象和情緒都達到了特別飽滿的程度。人家孩子這麼思念母親,你一個將軍,還非拿著人家母親唯一的遺物不還,好歹要點臉的人,都該知道怎麼做。
但百里子苓嘛,她是要點臉的人嗎?
她從懷裡掏出那個石頭墜子,連帶著自己的體溫一起給了晏辰。
晏辰緊緊握在手裡,寶貝得不行,像是一鬆手,就怕這東西被人再搶走。百里子苓大概也看出來了,這狼崽子是想把東西給要回去,但沒有直接開口。
「放心吧,我會替你保管好的。等以後,我再還給你。」
百里子苓突然把那石頭墜子搶了回去,害得晏辰整個心都往下一沉。這是什麼鬼?他的戲不夠好嗎?還是他剛才有什麼紕漏?晏辰沒能成功拿回東西,立馬開始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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