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我发现村民们都用敌意的目光看着我。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害死马叔的人了?
不过我内心也并不意外,毕竟昨天他们一个个也都指着自己骂,可是这事也由不得自己吧?自己不过是去了马叔家一趟而已。
可能马叔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呢?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推给自己?强行为马叔的死找一个理由吗?又或者看我早一不爽,也就索性把这盆脏水泼给自己。
马晓看我死里逃生,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上去为他死去的父亲上了三柱香,随后走了下来。
马晓气愤地看着我,“害死我爹的贱人,快他妈赔钱啊!”马晓说罢就要朝我这里冲来,我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好在他身边的村民们拉住了他,这才没让他再发疯。
控制不住情绪的人真的很可怕,我心中这么想着。
“马晓啊,别冲动别冲动!”
“对啊,该赔的都会赔的,你别这样啊!”
……
村民们都安抚着马晓,又想起昨天村民们围着自己一顿骂,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村民的安慰好像都没有用,我看着马晓,他还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不给钱,你就死定了!
对于这种人我也不知道应当多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拿钱。他们全然不管家人的死活,他们只要钱。
说难听点,这种人就是发死人财的,根本不值得同情和怜悯。他们既然对家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又怎么敢让别人来对他们感同身受呢?
接着,马晓直接甩开了村民们的手,我以为他又要朝我这扑来,于是我赶紧贴近了瑜霖君。
“别怕。”瑜霖君安慰着我,我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马晓又要做些什么,他朝我这处看了眼,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随后就看着马晓跪在地上磕头。
要是真想磕头的话,磕的有诚意一点吧?我都听不见马晓磕头的响声,要是真为家人喊冤的话,我想那额头肯定得磕个头破血流。
至于马晓这个,头破血流那肯定是没有的事,可能也就是额头上沾了点尘土。吃人血馒头的玩意,我内心对这个人感到十分厌恶。
今天是他父亲下葬的日子,这人还要闹这么一出。我想马叔下葬也不会安宁。
“村民们!可都要为我父亲讨个说法来啊!我亲爱的父亲,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肯定都是那个晦气的女人害了!我今日就要为我爹申冤!赔钱!赔钱!”马晓边磕头边诉苦着,我看着不少村民都怜悯地看着马晓,也有一些村民凶狠地看着自己,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博得别人的同情就这么简单吗?不如我也去磕几个响头,跟马晓比比谁磕的更响?我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就没错啊,磕什么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亲眼看见马叔现身,他就站在马晓的前面,我惊恐地看向那处。马叔居然又出现了!我低头看向我手中的那柱香,已经完全没了。
我看见马叔上去,面色冷淡地将马晓供的香给吹灭了。我瞳孔不由得瞪大,这、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吹灭那柱香啊?我不理解马叔这么做是意欲何为。
我转过头看向瑜霖君,他也看着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着瑜霖君,瑜霖君也只是摇摇头。我想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撇过眼,想看看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马晓抬起头,他看见自己上的那几柱香被灭了,忽然脸色大变,他几步跑到了我的面前,他开始骂着。
“村民们!看啊,我上的香被灭了!这都是这个晦气女人做的啊!都是她害死了我的父亲!这就是证据啊!”马晓指着上面熄灭的香,他的情绪很到位,既有气愤,又有难受。我看着他眼角渗出些泪来。
我倒是想问问马晓,这里那么多人,怎么就觉得是我弄的呢?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不过我没有这么说。
我看见马叔的嘴巴微微动着,我有些震惊,因为我能够听见他在说着些什么。
“马叔不想要见到你,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应当明白。”我把马叔说的话传给了马晓,马叔也是若有所思地朝我点头
马晓听闻便气急败坏,他红着眼,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父亲的遗产到底在哪里!”
我一时呼吸不过来,我咳嗽着,眼角流下泪来,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出声。好歹松开我的喉咙让我说话啊?这掐着我喉咙,我怎么告诉你。
马晓掐着我喉咙的手越来越紧,我快要闭上眼,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窒息的感觉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自嘲地笑着,没想到刚才才死里逃生,本以为没事了。谁能想到现在又要经历这么一出,这马晓真是个疯人。不就是为了那么些钱,至于吗,至于搭上自己这么一条人命吗?
我彻底闭上了眼,就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瞬间狂风大作。
我感觉到尘土在我的脸上吹拂,周围响起村民们尖叫的声音,可是我好像快要……好像快要死去
马晓松开了掐着我喉咙的那双手,我瞬间倒在了地上,我觉得清醒了许多,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马晓跌坐在地板上。这算是自己又死里逃生吗?
瑜霖君这时候化为马叔,对着马晓说话,“你啊……真是一个不孝子!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能让我安心是吗!本来这几年你都在城市工作没怎么回来,怎么一回来就是要遗产!那些事情不可以等我下葬完再提吗!非得搞成这个样子让我入土也不安!九泉之下我又怎么能够安心!”
马晓彻底傻了,父亲这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这么指责自己?马晓一时撑不过去,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