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意已决,定要为兄长报仇雪恨,谁也不能阻我。”
施春浓奇怪地打量方既清,“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方既清抬眼直视她,斟酌着开口“春娘,我有一同僚,想择一佳妇,与二娘极相配,想问一问你,二娘可有再行婚配的打算”
施春浓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儿,连忙坐到他对面,好奇地问“是谁”
她是个嘴上把不住的,方既清摇头,“若是能定下,再告知你。”
施春浓得了个没趣,兴致缺缺道“二娘说没有改嫁的打算,上次她回娘家,我娘将她锁在家里,都没改变她的心意。”
方既清锁眉,“是要为6仁守节”
他遵礼,向来以连襟称6仁,如今却是改了,偏心可见一斑。
施春浓粗心,自是没察觉,抱着手臂道“那我便不知了。”
她说完,忽然兴起,起身道“我也好些日子未见妹妹了,明日去看她。”
当即,招呼婢女收拾东西。
方既清随在她身后入内室。
施春浓回头,问得直接“你还有事”
方既清一本正经道“晚些再去看二娘吧,十八是常尚书嫡曾孙百日宴,母亲想你一道去,我与你交代一二。”
方家是寒门出身,这些年方既清官级渐高,方老夫人荣养得富贵了,可仍不适应与各家女眷的交际,不似施春浓从容。
寻常有较为重要的应酬,施春浓便是在庄子上,方老夫人也会派人叫她回来,是以施春浓并无怀疑,方既清也就留在了屋里。
留着留着这一晚就没走。
宋婆子的话没有点燃施晚意骚动的心,却给了她另外的灵感。
起床后,难得不赶去正院请安,跟在宋婆子身边儿念叨“您让人仔细打听一下,6仁和丁姨娘当年情谊深到何种程度,我隐约记得,似乎是听到过,我和6仁婚事定下之后,丁姨娘是要走得”
“是有这一桩事儿。”宋婆子不解,“可您关心他们作甚没得给自个儿添堵。”
施晚意做足了不怀好意的架势,手挡着嘴,凑到宋婆子耳边,低声道“要说膈应6仁,我改嫁哪有他青梅竹马的丁姨娘嫁人来的膈应。”
“您也知道我是最心善的,咱们做一回媒人,选个好的,夫妻琴瑟和鸣,岂不是善事”
施晚意还为了证明自个儿的话对,肯定地点头,“最好是6仁的棺材板子都要掀起来的那种琴瑟和鸣。”
宋婆子听后,眉头松开,如实道“丁姨娘生了6一钊,6家定然不会愿意她另嫁他人。”
“那不是更好越不乐意,我越想干。”
施晚意兴致更高,那熊出儿,浑身都是反骨。
宋婆子目送她出东院,回头望一眼后罩房的方向,招来婢女,吩咐她们去仔细打听。
此时,正院
昨夜戚春竹拿到布匹,便想来找老戚氏告状了,被婢女劝住,却根本没睡好,今日竟是赶在施晚意前头来请安了。
老戚氏教施晚意吵得习惯了,时辰到了,她没来也醒了过来,正怄气,得知戚春竹这般早过来,便叫她进来内室。
一照面便训她“你自个儿怀着孩子呢,不知道吗平常没事儿也拿着乔儿,这么冷的天,过来这么早作甚”
戚春竹走到老戚氏床边坐下,委屈又气愤地告状“母亲,大嫂她欺人太甚”
老戚氏冷下脸,不耐道“她又怎么了”
戚春竹招人抱着布匹进来,“您看看这布,比往月差多了,教人怎么做衣裳且我差人去二嫂那儿问了,也是一样的东西。”
昨日施晚意送到正院的布匹,皆是上品,老戚氏见过,也挑不出毛病,没成想还有这事儿。
“施氏来了吗”
婢女进来禀报“大夫人已等在堂屋。”
老戚氏便冷声道“给我梳妆。”
堂屋里,施晚意当自己院子一样自在,叫人给她端茶端点心,半分等人的焦躁都没有。
一碟就几块儿精致的点心,施晚意一口一个吃完,又喝了口茶水漱掉残留的甜味儿,对庞嬷嬷道“庞嬷嬷,点心太甜了。”
她吃着别人院子里的点心,还嫌点心甜,明晃晃地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