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他笑道“那是我瞧错了,不耽误师兄,师兄请便。”
方既清离开,庄含忽然想起一事,说“昨日我打听了,6家是有一位未嫁的娘子,不过才年方十四。”
姜屿毫不在意,拿起先前翻阅的书,继续看。
庄含见他如此,只得消了继续说的心,没注意到他手中的书许久没翻页。
与此同时,施家气氛紧绷。
施老夫人板着脸,气呼呼地瞪着面前的施晚意。
齐筝轻抚施老夫人的胸口,劝道“母亲您消消气。”
随后,她又转向施晚意,好言好语道“二娘,宋嬷嬷不是说要砌炕,哪有那么快砌好,你再多住几日,何必急着回去。”
施晚意笑道“大嫂,只要多使些钱,莫说一日砌炕,房子都能盖起来。”
施老夫人听得恼火,阴阳怪气道“你外放几年,有钱豪横了,娘家这偌大的宅子都要装不下你了。”
施晚意哭笑不得,“娘您想多了。”
一旁,施春浓摸不清状况地附和“就是,6家再有钱,能有咱家有钱吗”
齐筝虽然也不喜欢6家,却说了公道话“6家门楣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大世家,底蕴还是有的。”
施晚意微微点头。
施春浓撇嘴,又要开口
施老夫人见她一说话就带偏别人,气道“你闭嘴。”
施春浓只得悻悻地闭嘴。
施老夫人转头,对施晚意不容置疑道“我不准你回6家,今日你还要忤逆我不成”
施家父母就是纸老虎,根本拿儿女没有办法,兄妹三人对父母是各有法子,屡试不爽。
如此想着,施晚意垂下头,举起帕子,擦着脸上莫须有的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似的,哽咽道“母亲若真不准我回6家,我也是没办法的,只是一想到姝姐儿定要食不下咽,日日消瘦。”
施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你舍不得女儿,就舍得娘家人吗”
施晚意也不说话,继续假啜泣。
娘家虽好,但有原身十几年的印象在,没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难免有些放不开。6家作为过渡,就正好。
况且回娘家定然要应付改嫁的事儿,哪有吃6家的喝6家的来得舒爽。
而齐筝为施晚意说话“母亲,二娘舍不得女儿,就与您舍不得二娘一般。娘家始终是娘家,可二娘若是归宗,这女儿恐怕再难见了。”
京里都知道6家对6姝“宠爱”,6姝也更亲6家,施家不可能硬抢孩子回来。
这是个难解的题。
但女儿和外孙女,施老夫人心中的秤自然偏向女儿,狠心道“她是6家女,你却是施家女,便是舍了她又怎样,你将来再嫁,还会有别的孩子。”
施晚意瞬间嘤出声来。
她本就是柔弱样子,在那儿作出哭态,哭起来寻常人都要怜惜几分,更遑论一家子亲人。
施春浓想哄又不知道如何哄,围着施晚意左右转还不得法,求救地看向长嫂。
齐筝凑到施老夫人耳边,轻声道“母亲,此事一定得从长计议,总不能教二娘日后落个无情的名声,不好改嫁。”
施老夫人哽着不出声。
齐筝又道“虽说咱们不舍得二娘受婆家欺负,可6家往后若是对二娘有丁点儿不好,咱们也能拿住话儿,理直气壮地带二娘回来。”
施老夫人扭头看向儿媳妇。
齐筝点头。
施老夫人面色便缓了些,终于松了口“那这次,我便不拦你,只是若教我知道你受气,我再不会纵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