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而我们始终,面对西天……
和二逼在一起的井字人生,果然处处悲剧不解释。
万千气急败坏地嚷嚷了几嗓子,静下来喘几口气,而后爬上峰顶最高的一处石台,冲着已然冉冉升起的朗朗旭日,冲着四周环绕的绵绵群山,带着哭腔大喊:“欧阳喆!我放弃了!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你了……”
反反复复,直到声嘶力竭。
山间的回音一声接着一声,首尾相连,字字相叠,仿若永无止歇。
只是到了最后,回荡在这天地间的,竟只剩了两个字——喜欢。
如同密密的鼓点敲在最柔软的心尖,一下又一下,震得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
返回宾馆时,尚不到九点,疯玩了几天的同事们还在睡懒觉。
筋疲力尽的万千径直回了房间,我有些饿,便先去吃早餐。
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我无意间看到欧阳喆远远地出现在大门外。
他的步伐很慢,仿佛心事重重般带了明显的凝滞感。微微低着头,垂着眼,面色是被寒风吹了满长时间后的苍白,发梢和肩头都残留着点点白霜,应是在初冬清晨的户外,一动不动站了许久所致。
看他过来的方向,就是我们刚刚下来的那座山。
所以或许,欧阳喆对万千,并非她所以为的那样,只是单方面的强求。
那么,现在的沈佑对我呢?
若我再如同上次般的坚持不放手,我之于他,是否,就只剩了一味的强求……
从度假山庄回来后,我便直接去了何决那儿,将带的土特产给送过去。
我一边给大萨摩弄酱肘子一边絮絮叨叨说着旅行中的好玩事儿,何决端了杯茶倚着门静静听了一会儿,忽地开口:“辛阔,你有个小毛病或许连自己都没发现。”
“啊什么?”
“只要你心里一有事,就会像个亢奋的猴子一样吱个不停。”
“……你才吱……”
他一笑:“说吧,又怎么了?”
我认真想了想,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颓然摇头。
他便也不再追问,伸手拍拍我的脑袋:“没关系,就等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我随时洗耳恭听。现在,请继续做吱吱乱叫的吵闹猴子吧。”
“……”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笑了几句,我原本压抑到了极点的心情总算松快了些,将人和狗的晚饭准备齐全,端上桌,我忍不住感叹:“boss啊,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你女朋友的风范了呢?”
何决扬眉一乐:“就咱俩这年纪差距,你做我侄女还差不多。”
“那正好啊,反正现在最流行萝莉和大叔的搭配了,而且每个女孩都有恋父情节的。”。
不料这本是玩笑的一句话,竟让何决的神色微微一变,眼角眉梢顿现丝丝缕缕的落寞寂寥。
总是这样,只是随便的一件小事,普通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想起那个‘她’。
不知这种坚持,又是否该算另一种强求……
我心中暗暗一叹,打起精神转移话题:“对了,还有件特别好玩的事儿没跟你说呢!”。
何决便也重又浅浅笑开:“好。”。
“有个学弟看上了大四的学姐,我们就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在31号晚上十二点整,一手捧玫瑰,一手举蜡烛,到寝室楼下大喊三声……”。
听到这儿,何决颇显不以为然地轻轻一晒:“这都多老的招数了,你们还在用啊。”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那学姐是日语系的,我们就对学弟说,要教他用日语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