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位情感心理专家分析到这儿,忍不住追问:“就怎么样?”
他却不答,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顿时惊悚了:“不会吧?”
他耸耸肩:“至少不讨厌。”
“可……可是……”我挠墙纠结了一会儿:“说不定这只是,姐弟之间一种比较激烈比较奔放比较极端比较变态……的表达亲情的方式?”
何决失笑:“我是没有亲姐妹,但如果有,是绝对不会选择这种……”顿了顿,琢磨了一下:“颠覆人类自然伦理观及挑战大众普遍承受力的法子,去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做手足情深的。”
我被这一串话绕得有些晕,扶着柜台坐下呈痴傻状。
何决便换了种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让咱们来这么想,他亲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抗拒排斥或者恶心?”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摇摇头。
“那么,若是别的男生对你这么做呢?”
我愣了愣,要是林木森……
“最后一个问题。”何决没有让我回答,也完全没有给我继续想下去的时间,起身走过来,含笑轻问:“辛阔,这是你的初吻吗?”
如此直白真是让我既窘又囧:“啊……”
“对于女孩子而言,在某种程度上,初吻和初夜有着同等重要的位置。”何决笑意浅浅让人望而安心,声音和神色皆温若三月拂面风:“你要知道,男人是屈从于身体的,也就是所谓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女人则不同,你们听从内心。简单点来讲就是,只要心不喜欢身体就会拒绝。当然,特殊情况和特殊行业除外。”
呆了半晌,我拍桌子勃然大怒:“原来那小子纯粹是兽性大发随便找个人解决下半身的需求!”
“……”
何决一脸传道授业解惑失败的苦闷,眼见他心丧若死即将飘然而去,我忙死乞白赖拽住他的袖子:“别啊大师,不能点化人点化到一半就撂挑子跑路,有损功德要遭天谴的!”
他偏首看了我片刻,忽地问了句:“你究竟在怕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而不肯相信?”
我勉强咧咧嘴:“别打禅,听不懂。”
“你遇到事情愿意跟我说,我很高兴。毕竟年长你许多,好歹能给点意见。”何决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摸摸我的头发,话语含笑而指尖寒凉:“有时候你很像她……我是说,我的一个朋友。在感情方面,都是一只小鸵鸟。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即便可能会输,即便难免受伤,也好过一味逃避,最终徒留遗憾。”
我慢慢耷拉下脑袋,没吭声。
他放在我发心的手掌微微用力,声音略沉:“辛阔,错过的就让他过去吧!好比等公交,好容易来了一辆却像是人肉罐头般的再无空隙,我们会因为挤不上去而愤怒而懊恼。可其实说不定下一辆,就会很空,还有靠窗的座位,能看沿途的风景。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吸吸鼻子:“就是不知道后面那辆破车上,已经坐了多少人。”
何决朗笑:“不知道的,就去弄个明白。总之,能赶下去的就赶下去,实在赶不走的就轰到最后排的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保证,你坐得最舒服视线最开阔就行!”
我心中似有所动,于是重重点头,顺便用何决的衣袖擦了把脸:“听说,喜欢一个人是把开心的事情与之分享,而真正爱一个人,则是将所有的痛苦向对方倾诉。这么论起来的话,boss啊,我怎么觉得自己是爱上你了呢?”
他怔了一下啼笑皆非,屈指狠敲我的脑门:“哪里听来的谬论?”
我嬉笑着攀住他的胳膊:“那我就是把你当闺蜜了!要不然……基友?咱俩总不能是□吧?”
“……”
何决无语抚额,懒得再理我的不着四六。径直去橱柜拿了几颗药,倒了开水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