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着郑长河认真专注的脸颊。他吐一口吐沫到掌心,摩挲着那虾网,还剩下最后一点了,遂十指翻飞,不停地转动着虾网,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青木家来见妹妹在屋侧面柴火堆那儿挖蛐蟮,忙跟过去,不声不响地帮着挖了起来。
菊花见他来帮忙,自然高兴,忙叫道“哥回来了,累不咋不歇会儿”
“不累”青木的话像是要往外挤,才挤得出来,吝啬得很。
菊花也不在意话少好啊,深沉嘛
兄妹俩埋头挖蛐蟮,先装在一只破瓦罐里,然后将那蠕蠕而动的软体动物倒到菊花下午拢起来的粪堆上。
菊花问青木道“哥,你说这样成不成啊我特特从那柴火堆的下面挖的土,又松软又湿润,还掺了好多的烂草烂树叶子进去了。”
青木认真地瞧了瞧,说了一句长话“我看成。蛐蟮可不就爱在这样的地方拱么”他也是打小玩泥巴长大的,自然是知道蛐蟮的生活习性,况且小时候常挖蛐蟮来钓鱼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我明儿将这堆柴火挪个地方那最下面一层烂草和泥巴正好挖出来养这蛐蟮。”
菊花见他说到点子上,忍不住抿嘴笑了。这哥哥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啊
吃晚饭的时候,杨氏又说起菊花下午的计划,一家人很是热烈地讨论了一番。当然大多是郑长河两口子说话,青木兄妹俩的话都不多。
杨氏夫妻决定明天上集市抓小猪,青木也早点起来帮妹妹打猪草。
郑长河又说从今晚开始,就将茅房那边的荒地给收拾出来种些东西。一天晚上挖一点,反正就在家门口,累了就家来睡觉。
“那块地原本是留把青木盖房子用的。反正眼下也没钱盖房,闲着也是闲着,开出来也能种些东西,好歹有些收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菊花懂事。慈祥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觉得自家闺女就是能干。
见家里人这么配合,菊花抿嘴轻笑,早把脸上的疤忘光光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青木就起床了。
他睡在堂屋里。夏天乘凉用的凉床子,上面铺一层厚厚的稻草,再铺上薄被,就是床了。
接着菊花也起来了。
草草地洗了把脸,编了辫子,青木就带着妹妹去小清河边割猪草;还扛上了虾网,顺便割完猪草就兜虾。
清晨的河边静悄悄的,还有丝丝的薄雾如轻烟般飘荡,河水静静地流淌着,蜿蜒伸向东方;野菜杂草上都带着露珠,小野菊也格外的清新怡人。
割猪草其实很简单,只挑那叶子还绿的野菜割就是了。猪么,啥都吃的,也不太讲究。
不过,也割不了几天了,草木已经泛黄,万物萧瑟的脚步加快了。
哥哥青木是个实在的人,干活闷声不吭的,下死力气。有他出力,菊花动作慢点也不怕了。
瞧着箩筐里满起来的猪草,她伸了个懒腰可累坏了这大清早的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呢再说,她又不是原主,都好多年没干过这活了;就是这具身体,其实也是非常单薄的。
青木瞄了一眼妹妹,手上加快了动作他多干点,妹妹不就可以少干点了么
等太阳升起来了,青木便对菊花道“菊花,不弄了。咱兜虾去”一边将猪草堆进箩筐里,压结实了,并用两根细麻绳交错兜起来扎紧,防止待会挑起来的时候掉下来。
菊花一听,顿时来劲了这活计自己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