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兽看来,那位兽人宁愿找同位兽人的律,也不喜欢自己。
亚兽向来养的骄纵,部落里的兽人们又早已看不起律。
巧合与人为的双重因素之下,即使律再三和那位兽人划清界限也无济于事。
他被族人打伤之后,丢在了森林边缘。
不断流淌的血液吸引了森林中的异兽,他只能一直不停的向前,躲避,被异兽现,再次躲避。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律最后的记忆是,他没有找到任何食物,只能找些带着些许能量的药草充饥,甚至在昏沉之间,律并不知道自己吃掉了许多人参。
连着叶子,人参,甚至人参上裹挟的泥土,一起咽进了肚子。
再次醒来律就到了狰部落。
律一出生开始就再没有见过其他部落的兽人。
他兽父和亚父在一次寒季中死去,彼时他还年幼,弱小的兽形让律没有任何外出参与集市的机会,即使采盐,族人们也不会带上律这样的兽人。
被迫逃离部落之前,律以为所有的部落都和自家部落没有区别。
狰部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律心中的净土,当然,当他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锐十分认真的告诉他,实际上大部分兽人大6的部落都和狰部落一样,只有那些被兽神厌弃的部落才会越混越差,每年都有大量兽人在寒季死亡。
狰部落的生活像是让律忘记了之前十几年的痛苦,身上的枷锁如同消散一般,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在狰部落收获了伴侣,还有一两位说得上话的朋友,虽然他还是那么弱,只偶尔能够给异兽致命一击,可狰部落的族人告诉他,他度很快,可以去巡逻队,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完全可以利用度第一时间通知部落。
他是一个很厉害很有用的兽人。
并不是之前族人们说过的一无是处只知道消耗食物的废物兽人。
就算为了救锐死掉也无所谓,他这条兽命,本来就是锐捡到的。
能够保护锐而死,是他的幸运。
和锐确定伴侣关系之后,律打算回一趟原来的部落。
他需要把兽父和亚父留给他的东西拿回来,然后回到狰部落,回到他的伴侣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律是在暖季末离开狰部落的,回到原本部落的时候已接近寒季。
律是暖季初被锐捡回去的,他一共在外流浪了两个月。
那噩梦般的两个月。
而他上次离开部落的时间为,寒季末。
部落中的人见到律已经认不出了。
他在狰部落过的不算差,巡逻队平日里很忙,领到的肉也多一些,即使做出来的味道一如既往的不好吃,也总好过在原本部落中,他像大多数亚兽一样,每日吃草汤,偶尔才吃肉。
亚兽们吃肉少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而律完全是因为没资格分到更多的肉类,尽管他和其他族人一样,努力的狩猎。
不是所有的部落都是按劳分配,也不是所有分配到的肉都能完整无损的交到那个人的手里。
律的回归和平地一道惊雷没有区别。
不管是记得律的,还是把律忘到脑后的,都对于眼前这位看起来格外弱小的兔子兽人表达了最大程度的恶意。
寒季之间,他们不欢迎任何试图参与分配食物的兽人。
当然,亚兽除外。
律想的是,拿了东西直接走,还能在路上捕猎几只猎物,带回去为锐补充寒季短缺的食物。
可惜,这个部落的大部分兽人都没有什么保护同类的心思。
律失踪之后不过半月就被确认成了死亡,之后他家为数不多的东西,包括律兽父留下的一对巨大的鹿角和亚父收藏的几颗珍贵的药草,都被别的兽人拿走。
律只是找到了族长,想要将东西拿回来。
对于这位或许弱小的兔子兽人,那位算不上好人的族长还是有些印象的。
因此,和所剩不多的记忆对照之后,族长认为,律不足为惧。
毕竟他亚父收集的一大半补血草粉和止血草粉都在族长的手里。
一个部落大部分兽人倾巢而出对付一位兔子兽人的场景,律算是第一次见到了。
而那位兔子兽人还是他自己。
可惜,狰部落内每日的训练和吃下去的那么多人参的加持下,律的实力比之前有了绝对的提高,尤其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律再次顶着一身伤倒在了狰部落的狩猎区边缘,而那个部落的代价是,二分之一兽人的死亡和其余兽人轻重不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