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呢喃一句,安洛瘦小的身子禁不住猛烈的撞击再也支撑不了,晕了过去。
原来还是会痛的。
等安洛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茫茫,眼睛眨了又眨,刺鼻的药水味提醒着,她在医院。
耳边有轻微的摩擦声,安洛吃力的扭过头看到床边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孩正在低头削着苹果,认真的模样就好像……
安洛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妄想,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这是那里?”安洛睁开了眼睛,问着一句她认为理所应当的开头语。
“医院啊。?”温暖的嗓音似春风,说不出来的好听,或许是反应过来,男孩惊奇的抬眸,露出了他一双略带棕色的眸子。
眼底,有一丝沁人的暖意。
他起身摸了摸安洛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喃喃着,“总算是退烧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吓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还抱着我叫风,一直不让我走,你是不是看我长的帅想泡我啊。”
男孩凑近身子,牢牢的盯着她的眸子,不带喘气的一口气说完,等待她的回答?。
安洛的脸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开始不争气的微微烫,尴尬的不行,索性挪开眸子,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磨灭在那句“看我的长的帅想泡我啊。”
男孩又摸上了额头,“脸这么红,没烧啊,还好只是低血糖,打两瓶葡萄糖就会没事,不然多麻烦。”
“等着啊,我去给你打点开水。”男孩无奈的拿着水壶,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能跳海啊。”
这个男孩真啰嗦?。
安洛留下的第一感觉。
等男孩回到病房的时候,空荡荡的床上整理的很整齐,上面留着一张小纸条,清秀的字体:谢谢,欠你的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上面还附属了号码和姓名。
“安洛,挺正常的女孩啊,怎么会想到跳海,奇怪。”男孩放下水壶,看着手里的纸条,邪魅的一笑。
终于熬到了开学。
临近春天,鸟飞鱼游,树叶纷纷从最初的光秃秃开始奋力生长,盛春的光景,算是最灿烂的一个季节吧。
新生报道总是很热闹,作为老生,她没有随着室友一起为新生服务,只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拖着一大堆用剩的东西准备去义务捐给贫穷的山区。
看着繁华的街道上摆着各种生活用品,安洛不禁失了神,如果不是因为风旧颜她就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不会认识到都市的繁华,只会像个井底之蛙留在那个充满黑暗的福利院里。
虽然黑暗,心也会痛,但至少比现在来得好。
感觉每个呼吸都是错误的,薄弱着好似用尽了全力。
安洛扬扬头,将眼泪逼回去。
现在的一切算咎由自取吧!
安洛不想挤街道,选择了一条人不多的行道骑着。
安洛虽然没证实,可是听到学校的传言,风旧颜应该会在隔壁的——华然学校!还好,她和他的学校隔着两条街的距离,那么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遇见,至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安洛低眸,黯然的眸子眨了又眨,才忍住了眼泪。
“啊……”
安洛失神的片刻,一个人影挡在前面,一失控,掉下车子,滚到了草地上,她生气的抬头,看着前面挡住他去路的罪魁祸,再看看自行车也跟着摔了,后面的东西更是零零散散掉了一地,顿时心里窝火,“你干嘛!”
男孩还在一旁指着她的脸笑得合不拢嘴,“你的脸上,哈哈。”
“你,有病。”安洛生气的吼一句,麻利的站了起来,顺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回头去收拾她的车子和行李。
男孩看着她,凑近他的身子一脸的坏意,“性子很野,我喜欢。”
“你才野,你全家都野。”安洛头也不抬,直接吼了。
男孩走了过来,提着安洛,冲着她瞅了瞅,“记起来没?”
安洛老实的站在他面前,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男孩,一头黄黄的头,刘海随意的搭在额头上,好看的眉眼,一双略带棕色的眸子,可是安洛还是没想起来,眨着无辜的小眼神,“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放在你身上可惜了。”
“你……”
男孩被气到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安洛反问。
“喂,丫头,对待救命恩人你这样的态度可是会遭雷劈的。”男孩一手拎起安洛,一手指着她,一脸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