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彥兒才能有理由掛在謝錦雲的名下,就算是謝家,為了保住謝錦雲的名聲,也只有支持的份!
而友人們聽到這裡,也是若有所思,開始懷疑起謝錦雲的用心。
誰曾想到,方才還溫溫柔柔的女人,聽見這話後,臉色卻一沉。
謝錦雲長得花容月貌,身上氣度無雙,就算是生起氣來,也是一道美景。
看得顧北軒又是一個愣神,但想到這女人曾經做過的事後,心裡又是一陣鄙視。
「八歲,世子覺得還很小嗎,你可知道謝家的侄兒八歲都可以熟輩出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了?妾身只是讓彥兒背兩句詩罷了,就這麼難,而且我謝家的侄兒三更便開始起來讀書,從五歲開始一直堅持,從不假手他人!」
「讀書貴在專,一個八歲的孩童,連兩句詩都背不出來,還鬧著滿府的人看笑話,實在是頑劣又荒唐,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這孩子只是背詩,稍微延遲用飯而已,就如此胡鬧,實在不是讀書的料,我看世子還是另請高明,謝錦雲教不了這個八歲孩子,也免得以後被冠以惡毒母親的名聲!」
謝錦雲說的是頭頭是道,還用謝家子侄作比較,讓人感受到巨大的差距。
在座的客人,聽完後,不僅對謝家的學風深感佩服,同時看向顧辰彥的目光已經有了變化。
是啊,八歲了,連句詩都背不了,就這樣頑劣愚昧的庶子,顧家還為他撐腰找主母的麻煩?
眾人再看向謝錦雲時,都是一臉的憐惜。
謝家女當初是多麼的冠絕京華,如今竟讓她說出教不了一個八歲孩童的話來,可見,這顧家的庶子到底是多麼的頑劣。
這顧北軒實在太寵子,連嫡妻的臉面也不顧。
再聯想到,一般男子哪裡會允許將外客帶入內宅的,這顧北軒行事著實詭異。
顧北軒也有些回不過神來,眼下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僅沒有給謝錦雲扣上惡母的帽子,怎麼還給彥兒身上潑上了髒水。
若是這頑劣不堪的名聲傳出去,彥兒更拜不到名師了。
侯府眼下光景雖然還好,但爵位只傳到他這一代。
彥兒若是在讀書上沒有進步,他和嬌兒的孩子就沒了未來了。
而且,謝錦雲絕不能放棄彥兒。
謝家是多麼清貴的人家,謝錦雲更是才女,有她當彥兒的啟蒙老師,才能入了謝家那群人的眼。
想到這裡,顧北軒終於放緩了語氣:
「倒也不是……」
他本想放低身段哄哄,沒想到才開口,就被謝錦雲打斷了。
「世子,寵子可以,但不可慣子,愛子不教,猶飢而食之以毒,適所以害之也。希望你能聽見去這番話。」
謝錦雲淡淡地看了顧北軒一眼,喊來碧清,讓她將顧辰彥這一個月的課業交給了他,微微福了福身子,便告退了。
顧北軒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錦雲離去。
他臉色陰沉地看向手中的紙章,待看見手中所謂的課業竟然是一隻只烏龜時,面容更黑了起來。